作者:魏丛良
文案:
一只鬼的爱情故事
项又驿X许辞
人鬼情未了
1
项又驿这两天很倒霉,霉到什么程度,走路两脚绊在一块摔倒,好好喝水时莫名其妙手抖,一杯子水都倒在了脸上,和人说话莫名其妙打嗝,一打就是两天,晚上睡觉冷空调吹出了暖风,律所的新项目被对家顶掉……
林林总总反正是真的惨真的倒霉。
律所同事让项又驿去拜拜菩萨,怀疑他最近是不是着了什么邪祟之类的。
项又驿不相信这些,只是怪事还在接踵而至发生,项又驿挠着头发,想着要不还是去拜拜佛,至少心里有些安慰。
他请了一天假,正打算开车去寺庙时,律所同事联系他,说有点事必须他出面。
项又驿正在车库,手机信号不怎么好,他扬起眉,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有什么大事?”
电话那头滋滋发出模糊声响,项又驿也不想管了,把手机丢到副座,打转方向盘时,突然眼前黑影闪过,他一愣,定睛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心里道出奇怪,这时手机又响了,项又驿皱起眉,只好停下了车,接通电话,从车里出来,走到车库外,手机贴在耳边,项又驿语气不耐,“有什么事吗?我正要去拜佛呢。”
同事语气有些急,又是严肃郑重的,对方说:“又驿,你现在必须回来。”
同事顿了顿,他说:“过来找你的人是许辞的母亲,他儿子自杀了。”
项又驿呆滞站着,他问了句什么,对方又说了一遍,项又驿深深呼吸,牙齿都似要被咬碎,他问:“你在说什么?”
同事长叹一口气,对项又驿残忍重复着这个事实,他轻声道:“许辞死了,在一个星期前割腕自杀,没抢救回来。”
项又驿打了个哆嗦,脸颊边似乎有一阵凉风吹过,他伸手去碰,却触到了一片冰凉的shi润。
许辞是谁?
是项又驿分手了一年的前男友,是项又驿从高中开始便喜欢的人,是项又驿曾以为会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可在一年前,许辞提出分手,措不及防没有预料残忍至极的从项又驿生活里消失。
他失魂落魄几乎崩溃,他去找人,去找许辞的朋友,去许辞家里,却只听到一片不知和看到冷冰冰紧闭的屋门。
他捧着那条只有五个字的分手短信,一句“我们分手吧”,许辞就似把十多年的感情尽数抹去。
他不明白,他甚至觉得荒唐,明明那日之前,他还问许辞晚上要吃些什么。
许辞娇气又挑食,想了好久,才说出一两样,他笑着说好,回来时,却不见他了。
整个家空了一半,牙刷毛巾许辞的一切都被他通通收走,项又驿还以为这是许辞又在给他的恶作剧时,分手的短信便应声响起。
项又驿花了一整年,才勉强恢复,余震似乎还在,却又遭遇了崩塌,巨石似乎要把他拦腰截断。
他恍惚着听到许辞自杀的事,干涩的嗓子问:“为什么?他是为什么自杀?”
“许辞母亲说,他一年前被检查出来得了白血病,一直在做化疗……”
眼角边的冰冷肆意,项又驿如一块腐朽的沉石置于车库外昏暗角落里,手机成了烧红的炭,他却打着冷颤,抬起头时,眼前一切都成了暗。
回到律所,项又驿便见到了许辞的母亲,当初和许辞在一起,许母并不喜欢他,见面时大多是冷言冷语,然而此刻,许母眼眶通红,脸上还残留干涸的泪痕。
项又驿递给她面纸,她攥在手里,抬头看他,抿着嘴,哑着声音,轻声说:“又驿,小辞他死了……”
饶是已经从同事那里得知这件事,可从许母嘴里听到,项又驿的心还是如被分割成数块一般,零零碎碎跌落。
他下颌绷紧,脸上每一处轮廓都是刻骨的痛,他说:“我知道。”
项又驿把热茶推到许母手边,许母哆哆嗦嗦接过,双手捧着,她对项又驿道谢,项又驿眼眶酸涩,抑制的情绪在胸口堆积,他问:“伯母,小辞他……究竟是怎么了?”
许母说:“他……他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
窗棱外的Yin影撇入,拓在项又驿轮廓分明的脸上,斑驳留痕,他沉默的眉,他抿直的唇,他就紧紧咬合着的下颌,每一寸都在宣告着他的隐忍。
他听到许母缓慢称述的声音,像是被磨坏了的大提琴弦,刺痛着耳膜。
“一年前小辞回到家里,他把化验单给我看,对我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我就算不理解你和他的关系,可他是我的儿子啊,没有母亲是不会心疼儿子的。他在家里住下,以前念书时住的小房间我每天都会去打扫,床也还是那张小床,一切都好像变,他重新回来了。
医生说他还有一年,我不相信,我带和小辞去医院看病,化疗吃药,后来家里渐渐没钱了,我就去借钱,这些事我不敢和小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