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长他的寿数……我祝愿你们可执手白头……”
雪虎接过了包袱,“鹿儿,你说实话, ‘嫁衣灵咒’是不是把我做的事情转嫁到了你身上,如果天罚降临……”
“我既能施“嫁衣灵咒”,至少也有五千年的道行,区区天雷鞭还不至于让我伤筋动骨”,他推了雪虎一把,“你快走吧,我要抓紧时间修炼了,如果不信,等到季仰岚元神归天,你可以再来瞧瞧我是不是活蹦乱跳的,这总行了吧……”
雪虎看他说得非常轻松,本是半信半疑,不由得又多信了几分,他点点头,转身欲走,忽听鸣呦又道,“如果我师傅问起来,你不必告诉他这些,只说我贪玩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雪虎回头,那句“为什么”被鸣呦期待的眼神强行逼回了喉咙。
他转身飞奔而去。
看着雪虎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鸣呦强撑的一口气终于散了,他虚弱地躺在中容的怀抱里,露出不需再隐藏的心酸与疲惫。
河谷入口,电闪雷鸣,河阳与哲羽催动风雷阵,在半空中发出最后一击,一篷漆黑如墨的妖光被击得瞬间破碎如尘,千条万条如丝线般的妖魂,被河阳尽数收入法器之中。
沧海赞许地点点头,“很好,这样法力强大的妖兽都可以打败,你二人的 ‘风雷阵’看来已修炼成功了”。
哲羽道,“师傅,结界已被 ‘风雷阵’修补好,只是这作恶之人还未找到。”
沧海道,“为师心里有数,‘风雷阵’修补过的结界,几乎没有破绽可寻,哲羽,你先回‘浮离天’去。”
临行,沧海把哲羽送到路口,“哲羽,为师处理好河谷之事,便会禀明帝君,将‘浮离天’交给你,你天资极高,虽然身份贵重却从不恃宠生骄,这也正是为师最看重的一点,假以时日,你的修为必可超过为师,若你有何难处,可请蔺心师叔帮忙,……”
“师傅,徒儿……”,哲羽心内涌起不安,跟随沧海修行的五百年来,他从未深刻的了解过这位师傅,沧海疏离冷漠,似是远在天边的雪山,终年苍白冰冷,即便是天雷地火恐怕都不能融化分毫。
沧海摆摆手,“哲羽,莫要推辞了,你曾随数位仙尊修行,本就修为很高,为师之所以收你为徒,正是把你当‘浮离天’继承人陪养的。”
“师傅,那你呢?”哲羽不舍地问道。
“我?”沧海望向湛蓝晴空,那里仿佛有一双眸子深情凝望着他,“我已经迟了五百年,再也不能让他多等了……”
沧海站在悬崖上,长发猎猎,衣袂翩飞。
一张巨型的淡蓝色水波纹大网,罩在河谷上空,隐约有雷电之声“噼啪”作响,而沧海就悬于这巨网结界之上,俯视着暴烈河谷中腾起的燃燃烈焰,烈风裹挟着滚烫的热浪自崖底扑面而来,卷起阵阵浓烟。
“拂元女君,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沧海冷声喝道。
“哈哈,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半崖处响起,一大团浓烟像飓风般破界而出,随着黑雾穿过,结界迅速恢复原先的模样。
黑雾中响起一个女子故作惊异却极其魅惑的声音,“沧海君真是慧眼如炬,居然如此短的时间便猜出了是奴家呢!”
沧海冷硬如冰的侧颜轮廓如刀锋般锐利,完全不为这魅音所动。
黑雾停止了转动,猛然变作无数乌鸦四散飞逸,终于现出女子真实面目,她发髻如云高高挽起,一身金线黑衣宫装更显窈窕身姿,柳眉凤目,唇若涂朱。
她魅眼如波,娇笑一声,“沧海,很久不见了,我很想念你呢?”
沧海瞟了一眼她的装束,淡然道,“五百年前,仙魔大战之后,魔族退回荼余荒洲,魔尊便立刻迎娶了一位来历不明的魔后,想必那位魔后便是你吧!”
拂云掩唇笑道,“看来,沧海君对奴家并不是一无所知啊……”
忽然,数十只黑鸦聚拢成云,在她四周盘旋数匝又轰然而散,拂云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颜,“真君果然厉害得紧,这才几天啊,就补好了结界,拂云佩服!”
沧海淡然望着她,眸光如剑,寒光闪烁,“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结界已为风雷阵加持,你再强行打破无异自寻死路。”
拂云的笑容僵在脸上,紧抿着红唇,“沧海,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
沧海冷笑,“放过你,让你控制妖兽祸乱三界么?你这么做,是魔尊的主意么?”
拂云怒意横陈,全然没有了娇俏的颜色,她恨声道,“他,魔尊?哼,当初迎娶之时允诺我不久就会打下天庭,可是如今,五百年过去,他留恋于平静无波的温柔乡,再无一丝斗志,这个懦夫,我看不起他……如果不是因为……”
沧海冷言打断,“拂云,住口吧,你的执念因何而起,我没兴趣听,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芝华与你何冤何仇,你竟将他剥皮剔骨?”
拂云怔忡半晌,喃喃道,“你知道了……那么你可知道,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