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上烙下一吻,轻声道,“乖,想我了么……”
鸣呦双臂环上他后背,泪如雨下,募地又是一道亮光,冲开天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而来,微光滑过眼角,沧海抱紧鸣呦一个翻滚,滚下青石,躲过这记挟着天地一怒的雷鞭。
地下火焰已蹿起一人多高,烈焰蒸腾着黑烟,方圆几里已然一片焦土,沧海一手挽着鸣呦的腰,一手掐着法诀,尽力护住二人,实在躲不过,便以已身替鸣呦遮挡。
一炷香之后,雷声方才渐去渐远,大雨随之倾盆而下,地火隐于焦土之下,预示着这场天罚的终结。
白雾升腾,天地混沌,雨幕之中只余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深情相拥相吻,恍若天地之初便在那里,从未相离从未相弃!
久久胶着的唇齿依依难舍地分开,鸣呦担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么?”
沧海将他散乱的头发捋在耳后,傲然说道,“本君是谁,能有什么事?没本事,能罩得住你么?”
几天后,沧海在帝君殿以擅改凡人命格遭受天罚法力大减为由请辞,“浮离天”易主。
沧海避开众人相送,独留解羽一人。
沧海道,“我已向帝君自请,长年驻守‘桢月岛’,也算最后为天庭尽份心力,你若得空,便去作客吧!”
“桢月岛”是荼余荒洲、桂林八树和天庭交界处三角地带的一个小岛。
解羽道,“我明白,代我向芝华问好。”
沧海点点头,临去之际,还是回过头来,“解羽,你不妨去找多宝借‘空水镜’一观,或可解你梦中困扰。”
解羽怔然而立,许久,竟真的去了多宝处。
“好不好看,好不好看……”鸣呦不停地问。
沧海坐在一只青竹躺椅上,悠悠地晃着,他也是服了,本来挺清雅的一座岛,现在成了个大花园,就算人间皇帝的御花园恐怕也比不了。
而且,这个人,还几年如一日的乐此不疲!
这几日更是心血来chao,种了一大片黑乎乎的牡丹,据说是他不眠不休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一天问了十几遍同样的问题,然而,违心的夸奖实在不是沧海所擅长,他只能选择闭口不答。
鸣呦看他像个闷嘴葫芦,顿时有些气馁,轻声嘟囔道,“真是块木头……”
沧海闭着眼,却耳听八方,把这句细若蚊蚋的不满收在耳朵里,轻哼一声,威胁道,“再敢无礼,仔细你的皮!”
鸣呦一听,立刻焉了,他跑到沧海面前,跪了下来,下巴抵在他大腿上,故意捏住鼻子道,“不要嘛……”
这些年,沧海一直在寻找方法,将他的鹿皮重新穿回他身上,奈何一直没想到良策,鹿皮身上的附着的灵力太强了,根本不是他这具两百年道行的rou身可以抵挡的。
想想就来气,沧海冷哼一声,眼缝里射出一道寒光,“让你去要回来菩提子,你就是不去,那你就好好修炼吧,炼个万儿八千年,再去穿回你这张皮。”
鸣呦理亏地埋下头,一只手在沧海大腿上貌似无意地摸来摸去,“沧海,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我除了没以前漂亮些、没以前法力高些,……其实,也挺好的……”
沧海被他撩得心痒痒,却仍冷冷道,“是挺好,没我的仙术加持,你立刻就得变回原形……别摸了,一边儿去……”
“我就不……”鸣呦耍赖,并打算更进一步。
正在这时,一道清亮的笑声远远传了过来,“真是白白让我担心”,解羽降下云头,“我还以为你们在荒岛上一定是无趣得很,没想到啊,没想到……”
鸣呦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笑道,“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这里春光无限……”解羽避开沧海的眼刀,“别误会,我说的是风景。”
“你怎么又来了?”沧海撩起眼皮,看他,一月之内来了八回了。
解羽极目远眺,“我准备搬家,来考察考察。”
“考察?”鸣呦奇道,“来这里考察?”
解羽使劲闻着花香,“嗯,我本来是不看好这里,光秃秃的,没想到被你整饬的一天比一天美,所以,我决定搬来这里常住。”
沧海翻了翻白眼,“芝华,立刻给我把花都铲了。”
解羽听罢,拔脚就走,鸣呦追上决定客气客气,“解羽,你别生他的气,以后常来啊!”
解羽停下,回头,“谁说我生气,我是回家卷铺盖啊!”
鸣呦呆呆地望着解羽消失的方向,“可是,他去的方向好像不是天庭啊!”
沧海眼睛都没睁,还在抵御方才的燥热,终于,他站起身,利索地抱起那个还没回过味儿来的人,“回房。”
鸣呦不满地吭唧一声,“可是,才刚起床没多久……”
解羽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云头。
碧落海边一个白衫人盘腿席地而坐,明明高大挺拔的身影,看上去却令人感觉憔悴不堪。
他一动未动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