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谢忱觉得心烦。
他收起装可怜卖乖的神色,松开于临的手腕,细心得抚平了袖口被自己用力过度抓出来的褶皱。
再开口时声音里有种与年龄和外型毫不契合的淡漠:“你都知道了啊。”
谢忱在于临面前讲话时语气还是像撒娇,这是他和于临在一起时留下的习惯,看到于临就会自然而然地切换,像一台安装了人脸识别系统的机器。
于临复杂的看着像换过灵魂的谢忱,眼前的这个人熟悉又陌生,明明相拥而眠过无数夜晚,却让他不敢再多相处哪怕一分钟。
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低翻涌而起不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甚至勾了勾嘴角:“是啊,我也不能一直被你骗下去吧。”
谢忱两年前离家出走时遇到上大学的于临,不想回家他的用美工刀疯狂自残装作被家人虐待出Jing神问题的小可怜,挣扎中划伤了于临的手臂,伤口很深,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划伤了自己,直到于临心软将他留在了自己家租来的小出租屋子里。
于临对他很好,用兼职的钱买鳕鱼,给他炖他最喜欢的鳕鱼汤,两个人生活条件一般,于临却从未让他受过委屈。
晚上还会抱着吵闹着不肯睡觉的他唱歌哄他睡觉。
那年夏天年少轻狂的于临将一腔宠爱全给了这个捡来的麻烦Jing,那时于临总在想,谢忱又爱哭又爱撒娇,软乎乎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可怜,离了他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直到谢欲来找他。
他才知道谢忱那些光辉事迹,心如死灰的于临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回了学校,打定主意要离开谢忱这个没一句实话的骗子。
如今故人相见,他还是没法对谢忱生气,只好立马将他送回去,想着惹不起就躲远点。
司机车技很稳,很快便将两人送到了金碧辉煌的“夜色”门前,大叔收了钱火速掉转车头离开,想必早就受够了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
“进去吧。”
谢忱没动,于临也舍不得催,只当是最后一面,也再纵容自己一次。
冷风从两人之间呼啸而过,谢忱在风声的掩护下小声问道:“于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于临伸出手给他戴上了衣服自带的帽子:“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谢欲把他照顾的很好,买衣服总爱挑带着帽子和好几个衣兜的买。
“那好吧,我走啦!”
谢忱踮起脚尖在于临嘴唇上落下个一触即分的吻,转过身跑进了不属于于临的世界里。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冬去春来,顺利举行开机仪式。
林琅穿着沉甸甸的将军服对着面前香炉里的三根高香拜了拜。
低头的瞬间他眯着眼睛去看顾楚的脸色,后者作为重生人士自然是十分虔诚。
顾楚涉及到专业领域一向十分严谨,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接触商业片,尽管知道这部片子会成为票房黑马,却还是会时常忧心,毕竟他擅自换了男主,不知道自己会被蝴蝶的翅膀扇成什么样子。
林琅见他气压低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好,也跟着忧心,一个星期过去以后,本应该为撑起将军戏服健身增重的林琅倒是轻了两斤。
晚上十一点。
林琅跑完步以后像往常一样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床头倚着抱枕看剧本。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剧本从他手中抽出来扔了出去。
顾楚捏住他瘦削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几分钟,不满道:“不是让营养师给你换增重的食谱吗?怎么瘦的眼睛都快占半张脸了。”
林琅颤着睫毛反驳:“我本来就这样,我粉丝说了,这叫漫画脸,二次元里面的帅哥都长这样。”
顾楚咬着他的耳朵威胁:“喂了你这么久都不长rou,你还有理了是吧,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林琅被他欺负的脸红,细小的电流从耳垂传遍全身,轻轻推他。
“顾导,你这叫职场性sao扰。”
“我这叫管教误入歧途的小明星,你老师不是教过你要听导演的话吗?”
顾楚压着他去亲他天生色泽浅淡的嘴唇,直到亲口给他涂上一层厚厚的胭脂。
林琅被他弄的说不出话,只好拿水润的桃花眼瞪他。
“别勾引我,明天还有打戏要拍,不想让你下不来床。”
“唔……我没有。”
顾楚将林琅搂在怀里,轻声诱哄:“没有就听话,你这几天拍戏得时候表现很好,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乖乖吃饭养好身体给你楚哥生个儿子。”
静悄悄的房间里传来“嘭!”的一声响。
顾楚被耳根通红的林琅踹到了床下。
顾导摸了摸鼻子,爬上床将背对着他的林琅翻过来重新搂进怀里:“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林琅在顾楚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像只煮熟的大虾一样的蜷缩着:“我睡着了你别说了。”
顾楚长臂一伸关了灯,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