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插上话。
在他喘气的功夫,苏碧落叹道,“如此说来,鬼医当真是父母心,难寻的良医呀。”
黎烬道,“不知鬼医现在何处,我们上门匆忙,叨扰了。”
小药童眨了眨眼睛,笑容更加灿烂,“哦,我家主人出门采药了,很快就回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几位小姐不用急。”说着,找了个借口告退了。
没出门多远,一个小丫头迎了上来,小药童道,“主人起了没?”
小丫头为难道,“奴婢已经尽力了,但是主人她……”
“主人为啥一点不愁,神医这一行竞争多激烈。”
小药童用手捶了一下掌心,“再去叫,一定要把主人叫醒。好不容易有病人上门,再没人来,神医的招牌保不保倒是其次,这个月赚不到钱,咱们又得喝西北风。”
小丫头得了重任,神情肃穆地领命而去。“是,奴婢定不辱使命。”
小药童擦一把头上的汗,只觉得自己顶着药童的身份,Cao着管家的心。
要是能请管家就好了。
他这么想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禁很沧桑的叹了口气。
黎烬等人在待客的茶厅,等了大半个时辰,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女子,她浑身笼罩在黑纱下,面容让人看不清,却自有一种魅惑绰约,走进了花厅。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让贵客久等了。”
小药童低眉顺眼地跟在她身后,她身上有着长年浸在药材里的清苦,在场三人已见过林公子,加之洛归念自己也学医,都没有因为对方太年轻,而有什么质疑。
“神医,客气了。”黎烬拱手,“舍妹素有顽疾,久寻名医,却不见好,这次特来寻求神医的帮助。”
“好说好说。”鬼医随意的摆手,“叫我鬼医就行,虽然也挺难听。不过我师父那辈的称号更难听,而且叫救不活,真的有人敢上门吗?”
她抱怨了一遍,小药童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鬼医立刻反应了过来,“瞧我,又啰嗦了,诸位莫见怪,请跟来药堂。”
她说着,目光却落在苏碧落身上。
黎烬看着她,倒是想到了林公子,大概年轻大夫这一脉,都是一种跳脱的性子。
药堂里的镂空香炉里燃着一种香,非常淡,但又带了点清苦。
鬼医在苏碧落的腕上,摸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道,“姑娘,你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
她一脸由衷地感叹,小药童不由在一旁捂脸,不管怎么听,自家主人这句话都那么的讨打。
苏碧落反倒笑眯眯的,“大夫此话何解?”
鬼医道,“要知道蛊一直被外界传得十分神秘,似乎只有害人意图,殊不知蛊也有入药救人的作用,你身上这个蛊,是传说中的续命蛊。
中此蛊者,多是身体虚弱,久病缠身的人。入蛊之后,中蛊者的身体会保持,在正常人水平,且百毒不侵。”
“听起来,倒像是个好东西。”苏碧落漫不经心的说。
“也能这么说。”鬼医摸了摸下巴。“不过再好的药,也有药效过去的时候,蛊也一样。
据我所知,续命蛊的期限只有十年左右,过了期限,就会反噬宿主的生命。日日噬咬中蛊者的心脉,让宿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体的器官也会迅速衰竭。”
说到这,她不由沉思着打量苏碧落,对方的脉象显示,蛊已经出现了反噬,可是这小姑娘,却像没事人一样。
黎烬实在听不下去了,“那可有解决之法?”
鬼医没有摇头,说出的话却也与判死刑无异,“续命蛊,就是一种时间持续更长的饮鸩止渴,基本上是没救的。而且此蛊稀奇,不知姑娘从何得来。”
病患坦然,亲友心忧的,鬼医也见过不少,因此并不介意黎烬的插话。
只是这种蛊,可不只是造价高昂,更是百年难求,更不可能被人拿来寻仇,所以她是真的挺好奇,这蛊的来头。
“这个……我不太清楚。”
苏碧落垂眸想了一下,“当年我还很小,没什么印象了。”
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答案,鬼医也不失望。
“此蛊已接近反噬的期限,却似乎被一种强大的内力镇压了。是姑娘家中长辈所为吗?如此,可要损耗二十年的修为。”鬼医继续道。
苏碧落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竟然……是这样?”
鬼医觉得,可能是她家中长辈瞒着她,可又觉得这个反应很古怪,然而具体古怪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此事,在下不敢打包票,绝对能让姑娘痊愈,只能尽力而为。这蛊毒之症,也是不常见的。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诸位,不如暂且住下?”
苏碧落也不反对,扬起笑脸,“我这条小命,可就拜托给鬼医了。”
“好说,好说。”鬼医说两句正经话,基本就要现一次原型,看到小药童冲她眨眼,立刻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