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主的房屋中间,极不显眼。
平时少有人细瞧这一方,即便有人注意了,在外头看起来也不过是平平无奇一溜高墙大院。不知的只当是一家一户连了起来,知道的以为是圣上的私产。
谁能知道里头都住着谁,又是在做怎样的事呢?
进城门行了没多远,见前头便是天门地盘了,寻洛忖了一下,勒马稍稍绕了一绕,想自外围的宽阔大道过去。
却未料刚要转上大路,便瞧见了负责宵禁的兵将。
与祁云对视一眼,仍是只得回转马,进了旁边小巷子。
离天门越来越近,寻洛心口愈来愈闷,直到路过一处小角门时,血ye瞬时灼烧般沸了,痛意扑面袭来。
他咬咬牙,想要快速打马而过。
分明一心要找天萝,如今天萝的踪迹已显,他却不知怎地,总有些难言的预感,只想要早些见到庄九遥。
可天萝显然并不这样想。
灼痛渐渐散掉,转而变作阻窒感,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整个人透不过气来,他心知是天萝生气了。
小时也曾有一回,他想要逃跑,未及逃出京城,天萝却已发现了,她当时大怒,催动母虫几乎要了寻洛的命。
当时亦是这般感受。
原来一直就在天门内么?
坐在马上,止不住颤意,他身子便有些摇摇晃晃。祁云见状吓了一大跳,喊了一声:“寻大哥!”
寻洛摆摆手,忽地抓住缰绳,吁停了马,翻身下来。
“寻大哥?”祁云忙跟着下了马。
寻洛一手撑着旁边的墙,一边转头看他,勉强压住了心绪和满口血腥,道:“祁小兄弟,你先去找你庄大哥,将祁连山之事说与他听。皇宫许是进不去,先去蜀王府,若是管家不让进或者说蜀王已死,你便说你要找是你青城大哥。”
祁云踌躇了一下,寻洛声音仍旧平淡,催促:“去吧,劳你告诉他一声,让他等我。”
片刻之后,祁云猛地点点头,翻身上了马,低头对着寻洛叮嘱了一句“寻大哥当心”,而后打马进了巷子的更深处。
寻洛见着那一骑绝了尘,才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那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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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到蜀王府时夜已极深,敲了角门,出来个小厮,问他找谁,他照着寻洛所说的答:“卫青城大哥在么?”
那小厮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了声“你等等”,又闭了门。
没过一会儿却出来个老管家,道:“这位少侠,我家王爷已殁了,请回吧。”
“老伯,”祁云道,“我找青城大哥。”
管家看了他半晌,祁云见他不让,急道:“寻洛寻大哥让我来的!”
管家闻言四下看了一眼,点点头:“跟我来。”将人带了进去,到正院中,正好撞见端着药钵的庄宁儿。
“宁儿姐姐!”祁云喊了一声。
庄宁儿转头见他,也是一喜,连忙招了招手,祁云于是急急冲管家道了谢,奔了过去。
庄九遥还未睡,庄宁儿手里那药钵,装的便是他方才调制的一味药。
见到祁云,他一笑:“祁小兄弟,又是许久未见了。”
“庄大哥!”祁云笑了笑,见庄九遥目光一直在自己身后,又肃然道,“寻大哥他在后头呢,让我替他给庄大哥你带句话。”
庄九遥一怔,敛了眉,问:“他去哪里了?什么话?”
“我们方才自城南启夏门进来,路过一处无人居住的大宅子,他人有些不对劲,却只让我先走,他似乎不想多说,我也没多问。”祁云皱起眉,神情有些内疚,“他说让庄大哥等他。”
庄九遥本自紧张着,听了最后一句,松了口气,心知寻洛想要自己解决天门里头的事,于是并未多说,只是拍拍祁云的肩。
庄宁儿出去了,祁云便紧跟着坐下来,将祁连山那头的情况细细讲了。
其实庄九遥先前已收到了报信,只是此时才了解了整个过程。
听完花他沉默了半晌,微微眯了眼,问:“方钦死前,当真这般说了?”
“嗯。”祁云点点头,忖了忖,道,“他确实是说南疆是因了一个天萝才得以保存。庄大哥,这天萝,她在南疆的名字是不是叫热依罕啊?”
庄九遥顿了一顿,摇摇头:“我不知。这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祁云敛了眉,道,“洛花镇的刘伯。”
未等庄九遥开口,他又道:“庄大哥,刘伯托我给你带了话。”
庄九遥有些惊讶,问:“什么话?”
“他让我告诉你,从未有人背叛过他。”祁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一字一句照着说了。
“背叛过谁?”庄九遥一惊,“他是谁?”
祁云也有些诧异之状,答:“我不知,刘伯说只要与你讲了,你一定会晓得。”
庄九遥紧紧皱了眉:“他还说什么了?你是在何处遇见他的?”
祁云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