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叔已经老了,鬓间都带了白丝,年纪大了以后就不再跟着商队东奔西走了,而是驻守在了永冬城。
江一楼拇指一动,起开酒壶上的塞子,一股酒香顿时冒了出来。
“当时说有机会找你喝酒,没想到一直忙于奔波,现在才有空来。”
那位讲故事的大叔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江一楼仰首,将酒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口中哈出了一口热气,再将酒壶壶口朝下,示意已经饮尽了。
“没想到您还记得……”
大叔终于认出了他,没有震惊于他换了一副面容,而是哆哆嗦嗦地喝完了杯中的酒,受宠若惊:“您这样的大人物……”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江一楼摇了摇头,“一个酒鬼罢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还有人约我喝酒,有机会再见。”
这位白衣剑者来了又走,好似一场幻梦,只有地上的落雪证明了他曾经来过。
酒馆的门“砰”得一声合拢,众人才反应了过来。
“那个人是谁?”
“一看就不是凡人,你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物?”
“还特意来找你喝酒,你们交情匪浅?”
大叔将桌上的酒壶拦进了怀中,笑容满面:“这就是搭过我车的重月剑尊江一楼啊!”
*
江一楼踏过柔软洁白的雪地,留下一个个脚印,最终停留在了听雪楼前。
听雪楼楼顶,冰天雪地中,这里却热闹非凡。
两个人正坐而对弈,一人面若冰霜、下手毫不迟疑,一人紧闭双眸,手持白子犹犹豫豫。
那边青帝与安瑶真人正在准备酒水、吃食,说是准备,两人依偎在一起,传来一阵轻快的嬉笑声,却是半天也做不成一件事。
江一楼一看就笑了:“死瞎子,你还下棋,看得见吗?”
叶闻星顺坡就爬,随手白子扔在了棋盘上,打乱了棋盘,嚷嚷道:“不下了、不下了,傅雪深你欺负瞎子!”
傅雪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收起,一一分开。
另一边,萧潜正在烤羊rou,各种调料刷上,炊烟冉冉升起,可谓是烟火气十足。
江一楼晃悠了过去:“尝尝。”
萧潜割下了一块烤得差不多的羊rou,喂到了他嘴边,问了一句:“去做什么了?”
“去喝了点酒。”
江一楼咬下刀尖上的羊rou,可谓是外焦里嫩、肥瘦相间,油脂先化在了口中,再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鲜美的味道。
他感叹了一声:“好吃。”
旁边叶闻星听见了,连忙凑了过来:“我也要——”
江一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都吃得满嘴流油,还来抢这点羊rou?”
摘星楼在这次波乱中确实收益最多,已经一跃成为了乾元大陆上最大的门派。
叶闻星叹气:“我也不想的,可傅兄淡泊名利,送上门的rou不要,要是我不要,怕是别人要打得你死我活,我慈悲为怀,只得勉强收下。你看看我,忙得没日没夜的,连眼睛都黑了——”
江一楼听得不耐烦,打发萧潜送点羊rou过去,这才堵住了叶闻星的嘴巴。
傅雪深坐到一边,不声不响地斟了酒,发出的酒香立马引来了江一楼,不用说,就带着烤好的羊rou凑了过来。
酒香与rou香混在一起,直叫人口水直流。
“这日子……”江一楼豪迈地喝了一杯酒,“真是千金不换啊!”
傅雪深喝得斯文些:“有什么打算吗?”
江一楼笑道:“四海升平,随便玩玩呗。”
叶闻星插嘴:“你们那个上衍宗,不打算发扬光大了?我看还有好多人想要拜入你的名下,成为你的弟子,还有那清霄宗,你们也不管了?”
一盘新鲜的时令水果放在了叶闻星的面前。
安瑶笑意盈盈:“顺其自然,我为宗门做了这么多,还是一场空,还不如撒手不管。”
青帝站在她的身边,凭空在雪地中生出了一片绿地,一点绿叶搭在了安瑶的身上,她目光温柔:“正是如此,我们还要去看大好山河呢。”
江一楼点头:“师尊说得对。我有个师弟,有个师妹,够了,顺其自然嘛。”
说起这话,他才想起萧雨玲,一眼扫去,没看见她的身影。
“雨玲?”
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面找到了萧雨玲,她怀中抱着酒壶,嘴角挂着一点酒渍,看来是喝醉了,睡得正香。
叶闻星笑得拍腿:“你这师妹,倒是像你的女儿。”
江一楼拍了他一掌:“胡说八道,小潜,过来把你师妹带回去——”
正说着,萧雨玲迷茫地睁开了眼睛,呢喃道:“师兄……喝、喝酒……”
安瑶站在一旁评价:“有你当年的风范。”
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