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总管府的人拦在了外面,说是忽都虎将军的意思,不许任何人探望宋芷,尤其是孟桓。
孟桓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忽都虎身边最得力的亲兵,一左一右,给绑了回去。
巴雅尔并非什么慈母,到底比忽都虎温和许多,孟桓被绑回孟府后,直接被带到了忽都虎面前,膝盖弯被重重一踢,跪到了地上。
忽都虎神色冷峻严厉,坐在主位上,看着孟桓问:“这一个月,可把你关得想清楚了?”
孟桓被五花大绑着,挣也挣不脱,肩头被死死按着,起不了身,闻言抬了头,直视着忽都虎的眼睛,道:“爱赤哥,儿子一直很清醒。”
“清醒?”忽都虎冷笑,“这么说,你还是想着要把那人救出来,还不打算把绰漫带回来?”
“你可知道,全京城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知道,”孟桓说,“但那与我何干?我从不是为谁的眼光而活。”
“不为谁的眼光?”忽都虎猛然站起了身,狠狠一巴掌落在孟桓的脸上,抽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毫不知廉耻,把正妻丢到一边不管不顾,去独宠一个男人,一个乱党?”
孟桓的头被打得一偏,连发髻也乱了,额角的碎发挡住了眼睛,他闭上眼眸,喉结微动,一丝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来,煞是狼狈。
“他不是乱党。”孟桓说。
“不是乱党?”忽都虎气得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一抬脚,把孟桓踹到地上,指着孟桓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他是不是乱党,不是你说了算的!”
“就算他不是乱党,你如此专宠一个男人,便是对的了吗?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说你?知不知道我麦里吉台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又知不知道,伯颜将军对你很失望!”
“我也对你很失望!”
前两年忽都虎回京时,曾因宋芷的事与孟桓有过争吵,并且交手了,孟桓输了,忽都虎让了步,他没想到,几年过去,孟桓对宋芷还胜于从前了。
“将军,”见父子俩吵得厉害,巴雅尔的声音适时响起,轻轻拍了拍忽都虎的肩,柔声劝道,“消消气,儿子大了,总会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他是我们一手带大的,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么?”
“哈济尔不会不听话的,”巴雅尔说到这里,给孟桓使了个眼色,“哈济尔,还不快向你爱赤哥认错?”
“认个错,再好好地把绰漫哄回来,这事儿便罢了,快。”
典型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孟桓不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会彻底惹恼伯颜,在已经不被圣上喜爱的关头,再得罪伯颜,绝不是明智之举。伯颜与忽都虎的关系,也会因为他而生疏,这是忽都虎绝对无法接受的。
忽都虎才四十出头,如果对他失望,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儿子。前两年他从孟府带走的那个美人,到现在还留在忽都虎身边呢,而且还随着忽都虎一起回了京,是个有手段的。
但凡有一点动摇,孟桓也无法坚持。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忽都虎面前跪好,头伏下去,低声道:“爱赤哥,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但子兰,我是绝不会放弃的,求您允许我救他吧。”
“哈济尔!”不等忽都虎开口,巴雅尔已然变了脸色,怒斥道,“你还在胡说什么?”
“巴雅尔,”忽都虎打断她,而后低下头,看着孟桓的眼神Yin沉得可怕,像是下一秒就能宰了孟桓。
毕竟是亲儿子,而且疼了这么多年。
忽都虎挥了挥手,对亲兵说:“把他拖出去,先打一百板子,如果他还不肯认错悔改,就继续打,直到他知错为止。”
亲兵是跟着忽都虎多年了的,也算是看着孟桓长大的,还是第一次看忽都虎对孟桓发这样大的脾气,但他们从来只听忽都虎的命令,打起板子来一点也没有手软。
这些都是常年征战的老兵,让孟桓单打独斗也未必能胜,手上的力道自然非同小可。
没等到一百板子,才八十,已经是血rou模糊。
忽都虎则在屋里坐着遥遥地看,巴雅尔有些不忍,回了里间去。
那一板子接一板子的下来,孟桓疼得满头的冷汗,脸色一片惨白,却哼也不肯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下半身早已没有了知觉,孟桓即使看不到,也知道场面一定很血腥。他不是没有打过别人的板子,他手底下那些人打别人的板子,几十下下去,能要人半条命,打上一百板子,离死有就不远了。
若非孟桓身子骨强健,一百板子的时候,早已晕了过去。
底下人数着数,到一百下的时候,忽都虎叫了停,走出来到孟桓跟前停下,居高临下地问他:“想清楚了没有?”
“是要绰漫,还是要宋子兰?”
孟桓吃力地抬起脸,看了忽都虎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沙哑道:“您打死我罢。”
忽都虎的嘴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