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手抓着窗框,身手敏捷,几下就钻了进来。
“你……”宋梅生刚想开口说话,便被他一把扑到了桌上。
孟宜修紧紧地把人搂在怀里,下巴在宋梅生发上蹭了蹭,低声道:“想你了。”
宋梅生心里一动,被孟宜修这三个字撩拨得情难自已,那想推开孟宜修的手便顿在那里。
“怎么这几天不肯出去见我?”孟宜修问,“你不想我么?”
宋梅生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孟宜修却非要他回答,捏着他的下巴,问:“你真不想我么?”
迎着孟宜修的目光,宋梅生撒不了谎,只好低声答:“想的。”
孟宜修满意地笑了,低头在宋梅生眉心亲了一下,问:“那怎么不理我了?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么?”
“没有。”宋梅生摇头。
“那是怎么了?”
看宋梅生神情,孟宜修便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因而又追问了一遍,宋梅生还不肯说。
孟宜修将脸靠过去,与他贴得极近,低声威胁:“你再不说,我就要亲你了。”
宋梅生的耳朵顿时热了起来,嗫嚅道:“你又不是没亲过……”
孟宜修道:“不一样,这次我要亲你的嘴了。”
宋梅生的脸都烧红了,身体后仰,想尽力避开孟宜修,小声道:“你胡说什么,这怎么能行?”
孟宜修:“有什么不行的?你不喜欢?”
“你……”宋梅生简直不知道孟宜修为什么能坦然自若地说这些话,他都要羞死了,“你先起来,我跟你说就是了。”
孟宜修挑眉,怕把人逼急了,不甘不愿地把宋梅生放开了:“这下可以说了。”
宋梅生说:“我听我爹娘说,明年秋闱之后,便要讨论我的婚事了。”
孟宜修一愣,眉毛皱了起来,好半晌才说:“是……明年你都十八了,是该考虑考虑婚事了。”
“怎么,你不开心吗?”
宋梅生抿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宜修的神情:“我不知道。”
“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孟宜修:“不怎么样。”
宋梅生心底有些窃喜,追问:“为何?”
孟宜修挑眉,为何?
“你过来。”孟宜修对宋梅生道。
宋梅生不明所以,向他走近了两步。
孟宜修低头,他比宋梅生高上不少,低头时,呼吸落到宋梅生脸上,痒痒的,热热的,宋梅生呼吸微窒,心跳也乱了,这时,他听到孟宜修的声音:“闭眼。”
宋梅生依言闭上眼。
一个轻柔的浅吻落到唇上,温热柔软,宋梅生的心跳几乎停了,手不自觉地攥住了孟宜修的衣袖。
孟宜修也才是个少年人,未经人事,懂得不多,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结束,他也有些忐忑——万一小九其实并不喜欢他呢?心跳得飞快,简直炸出胸腔。
“懂了?”孟宜修故作冷静地问。
宋梅生的脸红到脖子根儿,好半晌才轻轻点头:“嗯。”
“所以,你不能成亲,”孟宜修十分不讲理,但比孟桓讲理,“我也不会成亲。”
宋梅生:“你真不会?”
“当然不会,”孟宜修蹙着眉,“你不信我?”
“没、没有……”或许是因为梦里的缘故,宋梅生确实存在怀疑的,但他想着孟宜修又不是梦里那个人,孟宜修比那人好多了,也温柔多了。
“你怎么不从大门进来,做什么要爬窗户?”宋梅生脸烧得绯红,只好转移话题。
“还不是怕你爹……你明年便要考秋闱了,你爹见着我,还能让我进来打扰你?”
“那你还来打扰我?”
“这不是……想你了嘛。”孟宜修嘻嘻地笑,“想见你。”
“那你温习你的课业,我在旁边儿看着,不打扰你,这样总行了吧?”
宋梅生暗自嘀咕:“那也打扰啊,你在这儿我哪儿还有心思温习……”
“什么?”孟宜修没有听清。
“没什么!”宋梅生飞快地说。
自这一日起,两人便像小情人幽会似的,每日孟宜修都爬着海棠树,从窗户进来陪宋梅生。宋夫子和宋夫人一直对此毫不知情。
到了第二年,宣德三年时,宋梅生十八岁,参加了浙江省的乡试,不出意料的,他拿下了解元,成为浙江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才子。
宣德四年二月,宋梅生进京参加春闱,顺利通过会试,成为一名贡生。
三月殿试,宋梅生拿下一甲第三,成了真正名震四海的探花郎,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一职,翰林院庶吉士并无实权,却是皇帝近臣,为皇帝起草诏书,内阁重臣大多源于庶吉士。
寒窗苦读多年,总算熬出了头,这本是件儿天大的喜事,可宋梅生近来愁眉不展。
因为孟宜修待他不如往日亲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