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自负,他好像已经认定了已经进府的人本就不可能脱离开他,就算是送钱赶着都不会轻易离去。
“没什?,肖兄你想玩点什?,我们走。”
但是见到我,男人的眼中似乎恢复了一些神采,亮晶晶的,宛如夜空里的星辰。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只是捧着沈甸甸的银子愣在那里。等反应过来之后,才不由得苦笑……
“你们……在搞什?啊……”
“是,大少爷。”
“你杀了他……吗?”
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发颤了,想起柳砚曾经说过的话,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好怕他身后的马匹之上当真驮着沅唯九的项上人头。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来到了哪里。我只知道周围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很热闹,熙熙攘攘的就像是最繁华的市集。
原本抱着必吵的决心打算硬闯柳府这座牢笼,谁知在我表明去意之后门卫非但没有阻拦,反而贴心的从账房支取了二十两银子给我,并且暗示这其实只是个零头……
我躲在墙的后面,有些伤心的望着他。他并没有变瘦,甚至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憔悴。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挥斥方遒的男人,却为什?独独救不了我呢……
在一旁沉默了好久的肖允直到这时候才挠挠头,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夫人慢走──”
他大概……早就把我给忘了吧……
都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害死沅唯九,没有连累聂风,更没有伤害云鹤影和云征月……都是他们逼我的非缠着我不可,我没有一丁点的主动想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的意思。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衣服上染了尘埃,青黑色的胡茬分布在两颊与下巴之上,显出一点不合年龄的沧桑。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我曾经的主人。
“为什?一个人站在这里?”
“唉……”
“吴叔,半月后西北的商队就要来了。到时候咱们的门面可不能太寒碜,趁这几天把城北这几间铺子都好好修善一下。西北人爱面子,越是漂亮华丽他们就越爱。到时候卖给他们的货提一些价钱也无妨。”
下来落在我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我全部的天日,看起来宛如一个末日帝王。
“杀了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无助的叹了出去。张嘴想发泄些什?,却又觉得事已至此再怎?破口大?都很无力。拎着篮子垂头丧气的往屋子里走,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下心情。
云鹤影依旧是云鹤影,不会做赔本生意。
没有原因没有方向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正当我沈陷在越想越痛的往事里无法自拔的时候,肩膀忽然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聂风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带着生硬的干练,一如他强势的军人作风。
那?久没见,他还是一件薄薄的红衣。长长的青丝垂荡下来,整齐的披在身后,脸上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好似对什?都不关心,但是一双幽深的黑眸里却透出非凡的老练与明。
云鹤影……
忠心的老仆详细的记录着男人的每一个吩咐,云鹤影还是像以前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能掌控局面达成最完美交易的那一个。
我讶异的回头看着他,男人齐肩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此时正用一黑丝不羁的束在脑后。
我就是单纯的想跑,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用力的奔跑。就好似跑得越快就越能摆脱自己不想面对的那一切一样。
第20章 出逃1
侍卫们彬彬有礼的送我离开,我揣着那银子,脚底下像是被针扎一般头也不回的就撒丫子狂奔了起来。
“十四夫人您拿好,不够的话可以差人来府里再取。”
“什?……?”
第21章 出逃 2
最后,我心里一横,一个人随便拾掇了一下就往总督府的大门口跑去──这个糜烂的地方沈闷又压抑,令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然后,我就看见了他。
这以后的日子我都要任他摆布,而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利用我去伤害那些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完全无视我伤心欲绝的样子,柳砚见我已经安静下来,躺在草地上无声的哭泣。这才轻轻的放开我,转过头去对着肖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有想到我会没头没脑的问出这样一句话。黑脸男人不明所以的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而后索不理径自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束扎好的山花只顾继续自己的话题。
柳砚很快拉着肖允离开了,走的迅速又无情。
我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哭了一会儿,坐起来的时候低头望着已经冷掉的食物,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弃犬,说不出的窝囊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