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
“回去吧,我很担心他。”齐眉笑笑,半开玩笑一般,“他那麽喜欢我,才舍不得伤害我呢。”
启然看她半晌,收回目光,沈默着发动引擎。
回到主宅,刚一进门,陶伯快步走上前来,“二少夫人,你可回来了,你赶紧去阻止二少爷,蒂娜小姐也在主卧……”
齐眉将手提包丢给边上的佣人,来不及换鞋,咚咚咚直奔楼上。
气喘着推开主卧的门,一眼望见King size大床上热情纠缠的男女,齐眉面色一沈,二话不说走过去,奋力将两人扯开。
“啊,谢谢你救了我。”从谭容弦身下脱身的金发女子喘着气,指指齐眉身上的长款外套,“介意把它借给我吗?”
被扯开的男人很是不爽,沈沈看了齐眉一眼,伸手就要再将蒂娜扯过去,齐眉狠狠拍下他的手,看了看跟前衣着狼狈的女子,脱下身上的大衣递过去,用英语道:“抱歉,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蒂娜穿好衣服,抬手理了下微乱的金色长卷发,看齐眉,“Paddy 眼光很好,你 很漂亮。”她上前一步,捏捏谭容弦的脸,“亲爱的,这笔账等你清醒了再和你算,再见。”微笑着朝齐眉点了下头,拢着大衣走出卧室。
“你这是什麽意思?”被扰了好事的男人面色很难看。
“你叫什麽名字?”
“Sean。”
果然,谭容弦的英文名是Paddy,这人是谭容弦的哥哥。不,不能说是“人”,它只是一种潜意识。
齐眉突然想起陶莹莹,她就是从发现她的病後开始疏远她的,因为害怕。那种随时会变成另一个可怕的人的性格令她时刻不安,所以自陶莹莹将她从二楼推下之後,她再不敢接近她。
谭容弦的病症与陶莹莹相同,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她不怕他伤害她,她只是觉得心疼,心疼他受过的疼,那些常年堆积无处倾吐的痛楚。
“我今天心情不大好,你把Tina赶走了,是不是也该替她把未完的事情办了?”他挑眉,邪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嗯,身材虽不及Tina,小巧玲珑,倒也别有一番情趣,我不介意你是我弟弟的女人,过来,把衣服脱了。”
齐眉微笑着磨牙,“说中文吧,我英语不大好。”
他果然换了中文,很体贴地又重复了一遍。
齐眉笑着,突然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打在他头上。
他低呼一声,铁青着脸抢过再次朝他身上砸去的枕头,重重摔地上,“别仗着我弟弟宠你就无法无天了,再敢胡来我照样不客气!”
“哟,还会成语呢。”齐眉双手抱臂,挑眉,“你要怎麽样才肯走,说。”
他皱了下眉,很是不满的样子,“我弟弟都快把我忘了,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我要玩够本了再回去!”
齐眉Cao起床头柜上的装饰台灯,冷冷看他,“信不信我砸晕你?”
“你这女人太Yin毒了,原来在我弟弟面前的温顺娇柔全是伪装!”
温顺娇柔……
齐眉差点笑场,好在硬将脸皮绷住了,“你说不说?不说我真砸了!”她很有气势地将台灯高高举起,吓得他急急往後缩去,“你不能这样,我弟弟会受伤的!他身体有病,流了血不容易止住,你拿那麽大那麽重的东西是想砸死他吗?!”
齐眉缓缓放下台灯,坐在床沿,好一会才开口,“我想你一定很喜欢你弟弟。”
“废话!”见没了威胁,他盘腿在床上坐好,冷冷看她,发觉这样的眼神不大适合接下去要说的话,他将眉一挑,换成自豪的神色,“你肯定不知道我弟弟小时候长什麽样,眼睛很大,睫毛长长卷卷的,很可爱,走路慢吞吞的,老喜欢拖着我的衣角,长大了些也一样,做什麽都提不起劲的样子,连吃饭都要我喂他……喂,你哭什麽?”
齐眉摇头,抬手擦去眼泪,“你们长得不一样吗?”
“不一样。”他撇撇嘴,颇有些孩子气,“我没他好看,而且他什麽都不愿意做,也不让仆人做,我要忙着照顾他,经常弄得衣服脏兮兮的,他一直都很爱干净。”
齐眉忍住眼底的酸涩,用力将指甲掐入掌心,“可是你出来太久的话,你弟弟身体会受不住,他刚动完手术呢,你……你还是回去吧,好不好?”
他怔了怔,然後躺下,拖过枕头抱怀里,来回滚了几圈,“可是我好想念Tina啊,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漂亮啊,都怪你都怪你,我都差点和她做了。”
他的动作很是孩子气,齐眉看着,想笑,眼一眨,却有滚热的ye体滑落眼眶,顺着未干的泪痕蜿蜒而下。想叫他走,张了张口,哽在喉咙的字句却吐不出去。
“算了,我对她用强她也不大高兴,不然的话也不会你一来她就走了。”他坐起身来,耙了下头发,“反正我已经帮我弟弟狠狠教训了那个人,也没别的事了。唉,这一回去怕是又要很久才能出来了,我都快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