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狗急跳墙,你等着,小嫂子的这口气,我会替她出的。”
大夫坐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状似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沈聪摆了摆手,眼神走廊上挂着的被单上,声音如寒风刺骨,“人留着,我自己来。”
刀疤点头,如果不是他和沈聪回来,邱艳说不准就没命了,一尸两命,刀疤此刻回想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小嫂子生了,用不用去青禾村送信,左右我无事,明日去青禾村和邱叔说声。”
“恩,洗三那日把村里的弟兄叫上,热闹热闹。”他想,邱艳看重孩子,洗三热闹,对孩子也是好的。
不一会儿,钱氏折身回来,沈聪止住了话题,细听屋里,没了孩子哭声,见钱氏手里有小孩子换下来的尿布,不是黄色,有点发黑,他自然而然的接过,温声道,“钱婶子去旁边屋里休息吧,接下来麻烦您的地方多。”
钱氏无奈,寻常人家,对孩子换下来的尿布多是排斥,沈聪倒好,脸上没有半点厌恶,夜里,和自己那口子说起来时,忍不住为沈聪说话,“平日说起沈聪,大家都心生害怕,今日下来,我觉得他并无外边传言的那般凶神恶煞,至少,对家里人是个好的。”
大夫捂着上次被沈聪踢了一脚的地方,不知该怎么接话,叹气道,“他小时候并非现在这般,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吧,睡了睡了,我就盼望着,沈家媳妇好好的,咱两一大把年纪了,再折腾几回,身子吃不消了。”
北风呼啸,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两人的声音消弭于风中,化作若有似无的叹息。
翌日一早,沈聪让刀疤出门将昨日的那些人抓过来,顺便去青禾村报信,他则在家陪着邱艳,家里的鸡多,钱氏照顾过下边儿媳做月子,做出来的饭菜还算可口,孩子来得突然,两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邱艳抱着孩子,对于是个女孩,心里多少觉得遗憾,沈聪脸上云淡风轻,则淡然得多。
“明日孩子洗三,没个名字不好,你可有合适的?”邱艳喂孩子吃nai,不足月的孩子吃nai都没多少力气,一顿nai,吃吃歇歇要许久。
沈聪坐在床沿边,目光专注的盯着小口吸允的孩子,眼里没有半丝暧昧,顿道,“先叫大丫吧,贱名好养活,待她大些了,再重新取个名字如何?”
他试探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孩子的脸,伸到半空又停下了,他手上老茧多,怕刮着孩子柔嫩的肌肤,片刻,又缩了回去,“我让刀疤给爹送信去了,爹中午估计就过来了,明日孩子洗三,他是外公,无论如何都要在场的。”
邱艳颔首,见孩子松开嘴,闭着眼像睡着似的,莫名眼眶一红,这么小的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她抬起头,眼角shi润的望着沈聪,“昨日过来的那些人是不是过来找你的?”
沈聪静默无言,邱艳自顾道,“你暂时别对付他们,我想自己和他们说说话,成吗?”
她声音近乎沙哑,唇角的血渍干了,腥红狰狞,沈聪有一瞬的失神,出口道,“好。”他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是多余,他想告诉她往后不会再让人伤害她,然而他自己也说不准了,说出的话办不到,何须给个空口承诺,手缓缓落在邱艳肩头,用力的拉向自己胸膛,“艳儿。”
“我没事,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行,最近正是赌场忙的时候,家里有钱婶子在,你不用管我,好好忙自己的就成,家里多了个孩子,往后多张嘴吃饭,你可不能饿着她。”邱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落在沈聪眼里,喉咙莫名有些堵,“不会饿着她的。”
有了孩子,两人间的气氛好了许多,邱艳性子温顺不少,喂完nai,沈聪抱起孩子轻轻拍着孩子打嗝,动作轻柔,叫邱艳失笑,她以为自己生了女孩,沈聪心里多少不喜,甚至不会抱孩子,结果,钱婶子告诉她,昨日他抱了一下午。
有的人,口是心非,言行带着不喜,心里却比什么都还要在意,至少,沈聪抱孩子的姿势,看孩子的眼神,邱艳看不出他的不耐。
晌午,邱老爹果然来了,挑着一箩筐,有米有面,箩筐边的绳子上绑了好几只鸡,大冬天,邱老爹累得汗流浃背,站在门口,数落沈聪道,“艳儿昨日就生了怎么不早点派人送消息给我,我算着日子以为在年后呢。”
沈聪在院子里晒孩子的尿布,闻言,快速的摊开尿布,晾在衣杆上,大步走上前,接过邱老爹手里的扁担,如实道,“孩子来得突然,家里没人走不开,没法子才拖到今日,爹进屋吧,是个女孩,乖得很。”
往前走了两步的邱老爹侧目瞪沈聪眼,“刚生下来的孩子有什么乖不乖的,要说丑,你这当爹的怎么也不懂。”刀疤和他说邱艳生了,邱老爹觉得莫名其妙,算着日子,该还有两月才是,来不及收拾,手忙脚乱的装了些米和面,逮了鸡笼里的鸡就出来了。
沈聪一怔,敛目道,“爹说的是。”
邱老爹回屋坐了会儿,钱氏将孩子抱出来,小小的一个人,邱老爹看得蹙起了眉头,“怎么这般小,艳儿生下来那会都比她壮实多了。”将孩子抱在手里,邱老爹喋喋不休的念叨起来,说出的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