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他也绝不多想。
“这是怎么了?”守在门外陈胖子马上凑上来。
“不知道。突然发火。”
“皇上对你说什么没有?”陈胖子看了几眼那雕花木门,没听见皇上叫,不敢进去。
“皇上发火之前说……”葛昏晓眼神示意,等陈胖子把耳朵凑到嘴边,“邱月不错。”
对张妄而言,“不错”已经是个格外与众不同的评价,至于皇上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习惯了。
陈胖子点点头,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以为得了宝贵消息:“多谢公公,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奴婢。”
“这哪里当得起,陈公公能偶尔提点一二,我就感激不尽了。”
“好说,好说。”
两个大太监互相笑得阳光灿烂,心里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第五章:此心安处
许久,张妄才叫陈胖子进去。
陈胖子进屋,脸上带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出来,眯缝眼落在葛昏晓身上,怪里怪气,意味深长:“皇上让你先回去,明儿再来听招呼。”
葛昏晓点头应了。
回到福寿宫,他立刻令人把苏莺歌叫来,关了门就把小哑女按在床上胡乱剥了衣裳,风流快活。
哑女在床上不会说话凑趣儿,容貌也不出众,葛昏晓从宫女里挑中她,便是因为她被前主子迫害,毒哑了嗓子,又不会写字,不能泄露秘密。
两人在榻上缠绵许久,才各自分开。
宫中宵禁之后,除了皇上,别处不能点灯,更没有大晚上让人准备沐浴的道理,只能让人打了井水,胡乱用shi巾擦擦。
苏莺歌打开窗户,就着幽幽月色挽鬓梳妆。她穿的抹胸宫装,皎洁的月光落在胸口的红痕上,看得葛昏晓心头又热,走过去搂住佳人,俯身亲吻,呢喃道:“真想让你在院子里脱光了衣裳跳舞给我看。”
苏莺歌心知以他谨慎不会做这等胡闹事,却已被他弄得骨头都软了,咿咿呀呀地推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连头发都不梳,脚步虚浮地跑出寝室,往自己并几个宫女住的偏殿去。
葛昏晓瞧着,很得意。
但第二天,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苏莺歌失踪!
韩伟帮他系衣带的时候手直打哆嗦,他暗怒道:“你这样,莺歌就能回来?”
韩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傅,求您救救苏姑姑吧!”
他们都知道,带走苏莺歌的人肯定是冲着葛昏晓来的,且不说葛昏晓会不会为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暖床人费工夫,即使苏莺歌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福寿宫也再容不下她了——怕是被拿了把柄来当细作的。
葛昏晓心头烦闷,一脚踹开他,怒道:“你这样真难怪她瞧不上你!现在我赶着去伺候皇上,你留在自己房间里,面壁,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情的始末,等我回来再做决定。”
韩伟脸色惨白:“万一……万一他们觉得姑姑没用处,给灭口了呢?”
“真要灭口,昨儿晚上就灭了,今天最多给你留一具尸体,急也没用。”葛昏晓皱眉叮嘱道,“你别慌,还不清楚是哪里的人。其他几位公公倒罢了,就怕是哪位娘娘,咱们这种人和主子们讲不通道理。”
如今皇子们半大不小,各宫娘娘们的娘家已经蠢蠢欲动,前段日子臣子们刚为皇子们是一齐选伴读,还是年长的先选、年幼的过几年再选,而把朝堂吵成了菜市场。
韩伟深吸几口气,勉强冷静下来,磕了个头,信誓旦旦道:“师傅您放心,小的拎得清。”
有些事,心照不宣。
苏莺歌宁愿跟着没把她当回事的葛昏晓也不要情真意切的韩伟,不仅仅因为葛昏晓地位高比韩伟高,更因为这宫里真情不值钱。韩伟再真心实意,到这关头,不也选择自保?
葛昏晓和苏莺歌彼此都很清楚,他们之间没什么情义,在宫里能找到个人搭伙过日子,日子便不会那么难熬。
葛昏晓拢了拢袍子,在苍白瘦削的脸颊上抹了点茶水,赶到奉天宫时茶水半干未干,是冷汗淋漓的模样。
张妄穿着月白深衣坐在草地上,身下垫着那件暗红绣蝙蝠纹的外袍。儒雅的色泽让他看上去宁静许多,至少不那么像一碰就炸的爆竹了。
他高举起一只手,对着太阳细细看,阳光穿过指缝落在他脸上,光影交错,亮堂堂那半张脸年轻俊朗,暗沉沉那半张脸沧桑深沉,如妖如魔。
“皇上,葛公公来了。”陈胖子小声道。
张妄迅速放下手,转身道:“你走路怎么没声儿?”
葛昏晓行礼道:“皇上想得入神,又是草地,跺都跺不出声来。”
皇上把手掩进袖里,若无其事道:“朕以前掌纹都是红的,洗也洗不掉,今天看,倒浅了不少。”
战场厮杀最激烈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战争结束,洗手的时候陡然回过味来,想起那些活生生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很多事情总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