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坚持说是为了救人,就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我真得有听你的话没有乱说。”
他曾经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如今一大把年纪却跪在地上,披头散发,泣不成声。
天玄哭着又道:“可那次老鬼差把你修邪门歪术的事情说出去后,地府逼迫我一定要把你抓回来。我不想这么做,就跑去找你,结果看你还在弄那个阵法,我当时心里很恨那个阵法,就是它把你变成这样的,只要毁了就不会有人再去抓你的把柄。可是......可是......”
秦昱眼中充满了血丝,淡淡接道:“可是什么?”
“我明明就在洛家庄使过一次那个阵法,明明已经忘了的。”天玄痛涕道,“可那日看到你所布之阵,只觉有些熟悉,下意识就......”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也明白了。
他本想毁掉阵法,可当时炼化的阵法是以天玄所布的阵为基点而变换出来的阵法。在布局,画阵上都有一些相似。
那时的秦昱,本身就对阵法极其熟心于握,把一个失败的阵法重新炼化逆转,自然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天玄什么都不知道,瞎胡闹一番,最巧的是,他没有料到秦昱要救的是洛家庄的人,更加没有料到洛家庄是死于自己贪玩所布的阵法中。
于是看见那个阵法的时候,潜意识里冥冥中会有阵法的印象,手随心动便成了今日这般光景。
该叹亦该悲。
事事如此,皆为命中注定,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阻止不了。
“话都说完了?”秦昱缓缓走上前,脚停在天玄的头顶,傲睨着眼下发颤的身体,惨笑一声,扬手拍出一掌,怒喝道:“那就去死吧!”
一道银光划破了沉寂黑夜,如夏日即将来临的大雨,雷鸣电闪,捍动天际。
“秦昱!”
夏奇和青冥在他抬手的瞬间双双默契跃前,夏奇空中挥出一道剑气,拦截掌风气流,旋身轻转拉扯着衣服把天玄拽到旁侧。
他观望了下刚离开的那处,秦昱扬出的掌风被青冥空手接住,在手中银波青光流转,大喝一声,“去!”尽数还了回去。
见此之象,秦昱后退两步,袖中浅色折扇滑落于掌间,大手一摇,折扇乍如开屏齐放,横转一挥,狂风如地动山摇之势,砾石惊卷,将回击而来的银波夹带鬼气青光方向一转,‘轰——’远处只剩一片残垣废墟。
曾经的莫逆之交,如今却针芒相对。
朝着那废墟的方向,贺音尘身体经不住这么大的风,被洛长风爪子一围,严严实实护在里面,生怕一点儿风进来,贺音尘就被吹散了。
“老鬼王?!”夏奇回过眼,轻轻拍动天玄的肩膀,却没有得到回应。
天玄半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半睁开眼睛,泪水打shi了白发,成了一个个解不开的发结,一副落魄之态,他声音微微颤抖,贴近一闻听。
“师兄,我错了......”
“我一直没去那里找你是因为我怕你生气,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你救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把事情变成这样的......”
夏奇站起来,叹了声气,也感到惋惜,世界上最难买的,也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既已发生,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另一边的秦昱,将扇子收折置于掌间打圈旋转,一双冷眸对视上青冥溢出浩浩怒气的眉目,仿佛不在意地道:“我以前设想过你我二人对立会是如何的情景,愤恨,失望,难过,现在看来,好像都占了点。”
“秦昱,你我二人相识也有数百年了。”青冥道,“自我还没当上鬼王的时候,你和孟泺就在我身边,我从没把你们当下属,对我而言,你们是兄弟!”
“这句话你不觉得可笑吗?”秦昱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说道,“我从一开始来到地府,就是要把你和天玄给毁了!”
一开始?
夏奇突然想到,在十方国的地下洞xue,铜炉中的那双眼睛,以及孟泺说过的话。
他走到青冥身边,持剑于立,沉声道:“你在十方国铜炉的时候,就认出了青冥?”
空气一点一点流动消逝,安静了半晌后。
“不错。”秦昱答道,“你们二人刚进地下洞xue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了他身上的鬼气和他体内微弱的鬼玉跳动。可我觉得奇怪,长风曾打听过,当时的鬼王应该还是天玄才对,他为何会能化出鬼玉,而且,身上并没有半点灵力。”
“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夏奇问道。
“当然是以为我看错了,便让长风把你们叫下来玩玩,顺便好好看清楚。”秦昱勾起嘴角答道,“也幸亏把你们叫下来了。不然你们在上面看看就走了,我哪还能这么顺利地逃出来。”
难怪呢?
就说洛长风穿成那样,头纱遮挡了那么大一片视线,怎么还能把他们两个的位置看得那么清楚。
原来是有人指路。
“那你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