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黑暗中看不清战扬的表情,只是声音足够冷漠。
朝中暗chao汹涌,皇上抓了几位大人,都是沈家那一边的人。眼下几位皇子都收敛了一些,只是皇上的心思
皇上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得透,战扬负手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半天道:知道了,继续观察。若有动静,先把沈家人救出来。
黑暗中的人退下去了,战扬四下看了看,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经过,他闪身到芦苇从里,卷起裤腿,淌水下湖。
夜里的水温极低,战扬双脚踩进水里的时候眉毛抖了抖,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他抹黑往里走了几步,屏气凝神站在水里。夜很静,没有风,芦苇的枝叶安静地垂着。
哗啦一声,战扬的手飞快地插入水中又迅速提起,水shi了袖子,但他手上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战扬嘴角细不可见地勾了勾,扬手把鱼拍死,用芦苇杆串起来。如此往复几次,他抓了四五条鱼才从水里出来。
沈晨睡得迷迷糊糊:将军?将军?他喊了几声没听见战扬答应他,但他全身酸疼,实在懒得起来,索性咳嗽两声清清嗓:战扬!
还是没人应答,沈晨撑着身子爬起来,牵扯到酸涩的肌rou疼得他呲牙咧嘴:去哪儿了啊?
战扬拎着一串鱼,躲过巡逻的士兵,掀开帘子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沈晨捂着鼻子往后倒,还好将军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让他避免摔到地上的惨剧。
你干嘛去了?他声音闷闷的,撞了鼻子把眼泪花都撞出来了,哀怨地看着战扬,那小样子怎么看怎么像醒来找不到妈妈的小nai猫。
战扬把鱼放在一边,过来查看沈晨的鼻子:没事。
沈晨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鼻子没事还是他没去干什么,等鼻子的酸疼过后,他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水见那边的几条鱼半夜三更的,将军该不会是去抓鱼了吧?
战将军低头把卷起来的裤脚放下去,沈晨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比他的表情更诚实的小耳朵已经出卖了他。
抓鱼去了?沈晨走过去捏着战扬粉红的耳朵尖:叫他们去不就好啦。
战扬把沈晨的爪子拿下来握住,摇了摇头。沈晨知道将军是因为今天他说的那些话才去抓鱼的,心里很开心也有些不好意思。这里不是在将军府,此次行军本就不利,他还这么抱怨
对不起,我不是
战扬反身把人抱在怀里,在沈晨耳边轻轻落下一个吻。他先是华国的大将军,再是将军府的主子,然后才是沈晨的夫君。皇上有旨他不得不从,为了府里的人他也必须做稳这个位子,除此之外,他的夫人,必须是要他去疼爱的。
沈晨也抱着战扬,在他不算温暖的怀里享受被呵护的感觉。
夫人累了,早些休息吧。战扬俯身抱起沈晨,轻轻地放在床上,熄了灯,躺在他身边。
两人你不挨着我,我不碰着你的躺了片刻,战扬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一个暖呼呼的身体靠过来,拉起他的手臂钻进他怀里:一点不暖和。沈晨小声嘀咕,战扬笑了,抱住难得跟他撒娇的夫人,慢慢进入梦乡。
睡着之前战扬模糊想起明天驻扎休整一日,他可以抽点时间去看看沈晨的训练,顺便检查一下他的成果。嗯,明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将军早起巡营,夫人早起练功。
战扬回帐换了一身衣服,挥退身后跟着的人,举步朝沈晨训练的地方走去。
越过小小的山包,小湖出现在眼前,湖边空地上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进行对抗。看得出其中一人身形灵活,总能轻易地躲开另一个人的攻击。而另一个人就稍显狼狈了,一开始还很有章法,一招一式像个样子,越到后面脚步越凌乱,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挥动手里的武器。
沈晨没时间抹汗,汗水顺着脸颊滴下,他一个不小心露出了破绽,圆脸的那个孩子一点不客气,狠狠地在他腰上踹了一脚,沈晨一个饿狼扑食趴在地上。
战扬远远地看见,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随即他止住要下去的动作,握紧了拳看沈晨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
站起来,被打趴下,又站起来,又趴下。如此很多次,沈晨终于站不起来了,仰面躺在地上看稍稍散开些许的天。
起来。视线里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沈晨扯着嘴角笑了笑,手搭上去,被人一下拉起来。
起身看见战扬,沈晨朝他扬扬下巴:将军看小的训练得如何?
战扬笑了,好看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尚可。
沈晨忽然转身,手里白光一闪朝战扬小腹袭去。战扬微微错身,伸手抓住沈晨的手腕,往反方向一带,沈晨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扑。战扬顺势一转手腕,等沈晨反应过来,手已经被反剪在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
夫人小心。战扬侧头凑在沈晨耳边轻声道。
沈晨听出他语气里的得意,挣扎着要挣脱战扬的钳制。战扬生怕沈晨没轻没重弄折了自己的手便放松了钳制,沈晨还庆幸自己终于挣脱了,却被人圈着腰整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