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战扬念完一篇前言不搭后语的诡异认错书,这到底什么情况?将军打仗打傻了吗?
管家躲在角落焦急地咬着手指:能行吗?早上临时写的认错状,果然还是应该让将军背下来才好啊。
荣景生在他背后焦急得转来转去,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夫人不原谅将军这可怎么办才好?
巨大的惊吓之后沈晨稍微镇定下来,弯腰去扶战扬:将军请起,这可使不得。
战扬没动,仰头看他。沈晨神色淡淡,并没有更多的情绪。果然还是不行么?战扬有些沮丧地想,他转眼瞟了一眼管家的方向,收到他的鼓励,决定实行第二个计划--以情动人!
夫人莫生气了,我错了,真的,往后你让我天天跪算盘都行,夫人原谅我吧。
这话的语气实在不像战扬的,沈晨见他不肯起来,自己快迟到了,索性撒手不管他:将军若是跪够了自己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沈晨小跑着朝私塾走去。
战扬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打乱沈晨的生活节奏,或者说他还没意识到一大早上跪在他门前的人是战扬。
战扬来了,这个事实一直到沈晨再次看见背着算盘出现在学堂的战扬时才真正地被意识到。
分别两年,他一点没变,那双古井般的眼睛依然惑人。
将军。沈晨上前恭敬行礼,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战扬眨眨眼,想起背上的算盘,手脚利索地取下来放在地上又要跪。沈晨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往下的身子,皱眉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跪,做错了事要罚。战扬眼神单纯而执着,要不是知道他有如此多的面具,沈晨都快相信了。
以前觉得呆呆傻傻的将军是可爱,现在沈晨只觉得那是一把利剑,挑开他刚刚长好的痂,让他的心血淋淋的。
用力闭了闭眼睛,沈晨无力道:将军不必如此,我没生气。
战扬真的急了,因为不在乎所以不生气是不是?
夫人为何不生气?
为何?沈晨自问:因为生气除了让自己难过没有一点好处。
忽然想起两年前他离开还给战扬留了字条,当时战扬没找他不是已经默认了吗,现在又来干什么?
管家在一边急得脑袋要冒烟儿了,荣景生一把拉住忍不住要跳出去的他,低声安慰:不着急,耐心看!
感觉到沈晨的冷漠,战扬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不想骗沈晨说他是有事情耽误了来寻沈晨的时机,再忙也不可能没时间找他,更何况从一开始自己就知道沈晨在哪里。
沈晨。战扬缓缓跪在算盘上,拉着沈晨的手仰头看他。沈晨见战扬这么执着也懒得管他,僵着身子站着。
爱,身不由己。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沈晨身子一震,红了眼圈:我以为让你离开对我们都好,直到那天在书房偶然见到三年前我写的你的名字,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战扬郁闷得皱眉。
看到你的名字我才发现,没有你我会死。
沈晨转头瞪战扬,这么rou麻的话他是怎么用平板的声音面无表情地说出来的?
很久以前打仗伤了心肺,大夫说我会死,当时的感觉和那时一样。战扬费力地搜罗词汇想表达清楚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他拉下沈晨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夫人是这里的rou,没了,很疼。
沈晨低头看着战扬,半晌道:又是演戏?明明是想冷哼一声,没哼出气势,倒觉得像是撒娇了,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沈晨恼怒地想,自己又败了。
没有。
也许用两年的时间明白自己的心时间花费太长,但好在还来得及。战扬很庆幸,他爱上的是一个男人,就像沈晨自己说的,他也是男人,爱一个人也可以为他建造一座港湾。
沈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起来,带着你的算盘跟我回家。
闻言,战扬眉眼都染上笑。沈晨故意板着脸,瞥见他的笑,慢悠悠道:回去跪玉米粒。
大军在城外虎视眈眈,皇帝几乎都没挣扎就下了退位诏书,一切如计划中一样的顺利。
之后是新帝登基,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战扬忙得脚不沾地,吃饭睡觉都在书房里。等朝堂上的事情处理好了,边疆又出了问题,所以好不容易有几天休息的将军忙不迭赶到边疆平了乱,一来二去就过了两年。
国宴之后,微醺的将军被人送回府里。忙碌形成习惯的将军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摸进书房,还把当值的丫鬟吓了一跳。
脑袋有些晕乎,战将军随手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一战薄薄的宣纸掉下来,将军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沈晨。
在外间打着瞌睡守门的丫鬟被物体倒地的响声惊醒,跑进去一看,登时吓得尖叫出来。
第二日,新皇帝没看到心腹战大将军上朝,桌上摆着一封奏折,新皇拿起来看了一眼,气得脸色都变了,立马下旨让劳累许久的将军休假一年后继续回来做他的大将军。
而留了书就逃走的大将军一路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