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来陪她到医院检查一下有无大碍。就在等在外面的这几分钟,他就看到叶宇征匆匆离开的身影。
这时黎叔正巧走了过来,他随着厉绥的目光看过去,一愣:那是,叶少爷?
厉绥沉着脸不说话。
黎叔也适时地闭了嘴。
叶宇征同他家少爷,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要比任何人都清楚。叶宇征对他家少爷做过的事,他也是一桩桩看在眼里的。
叶宇征有多重视他家少爷,他自己或许清楚,然而他家少爷有多在乎叶宇征,或许不止叶宇征,连他家少爷自己都不知道。
他看着自家少爷长大,对他的脾气秉性很清楚,他并不是个会情绪很外露的人,几乎算得上喜怒不形于色。他的意志很坚定,也很固执,很少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也几乎没有人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然而叶宇征却是个例外。
从前这种状况还并不明显,厉绥虽然算得上喜欢叶宇征,但也并没有多么重视:这其实很容易理解,就像是水与空气,你心里明白它有多重要,然而你已经习惯于可以无限量地使用,所以并不会多看它一眼。
然而后来就不同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宇征的一举一动开始影响到厉绥的情绪。他会为了他忽然就变了脸色,会为了他而情绪失控,甚至会为了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这在从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直到半个月前传出了叶宇征同应少则订婚的消息,他从未见过他家少爷有过那样失控的情绪
黎叔摇了摇头。
厉绥将目光收了回来:黎叔,我有些事情要办,你在这里等着乐容,等她出来了安排司机送她回去。
黎叔连忙点头:是,少爷。
黎叔并没有询问厉绥去做什么,当然这也是越矩的行为,况且厉绥自小便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想要做什么事由不得别人置喙。
黎叔在检查室外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商乐荣步履轻盈地从检查室里出来了。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却不掩秾丽姿色。
商乐荣朝黎叔微微笑了下,朝四周打量:厉绥呢?
少爷说他还有一些要事要办,您看,我吩咐司机送您先回去如何?
商乐荣怔愣了一下,脸上有一瞬的黯色,随即恢复如初:麻烦您了,黎叔。
您太客气。
一个小时之后,黎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微微侧头打量厉绥的脸色。
他只知道刚刚他家少爷去过一个叫栾明然的医生的房间,但并不知道两人具体交谈了些什么内容,不过从他家少爷的脸色上来看,显然这次交谈并不顺利。
厉绥冷着脸坐在后座,他的目光深沉地盯着窗外,表情冷肃。
半晌,才开口对前座的黎叔道:黎叔,帮我调查一件事,我要知道宇征他来医院的目的。
☆、邵斯温
进入大四之后,学生们就要根据自己的兴趣与特长选择职业方向,报考警署里相应的部门。所以在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学校就会相应为学生安排一定的专业课程。
叶宇征到了教室,刚将书包放到桌子一侧,苏女萝就将把头探了过来:宇征,吃没吃早饭?我这里有新出锅的烤rou饼。
谢谢,吃过了。
苏女萝状似忧伤地叹了口气:哎,有人照顾就是好,我多希望自己也能过上那种生活啊!
叶宇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和唐柏住在一起吗?
苏女萝听到他的话,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别和我提那个人渣。
叶宇征有点奇怪:你们吵架了?
那天离开时两个人不还是好好的。
开什么玩笑,我和他可没有什么架好吵。苏女萝腹诽,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唐柏能够立刻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现在已经不奢望能够报仇了,好吧他承认,要找到唐柏的弱点实在是很困难,他想了无数种收拾他的方法,然而全部被他轻描淡写地一一化解了,有几次还偷鸡不成蚀了好几把米,于是他最近也收敛了许多。
他正碎碎念着,教室的门一推,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长着一副不输于唐柏的漂亮面孔,但与唐柏不同的是,他的气质很斯文,鼻梁高挺,眼睛漆黑明亮,淡色的薄唇一抿,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里面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条纹衬衫,外面罩着修身的白大褂,油然而生一种难以名状的禁欲感。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个学期鉴证课程的教官,邵斯温。
底下的学生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气度极好,与教官相比,更像是个职场Jing英,然而这种Jing英的气质混合了他身上那种禁欲感,不会产生任何的违和,反而让人觉得浑然天成。
苏女萝内心对邵斯温汹涌澎湃地赞美,崇拜了一番后,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几乎全部的女生,甚至一部分男生都变成了星星眼,一脸痴迷地盯着邵斯温。不由得感慨,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