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替周琳琅寻门亲事,她便心里有了谱,也只是竭力忍耐。
周老太太听了丫头的禀报,烦躁的揉揉太阳xue,漠然的道:“他们姐弟也走了大半天的路,想必累了,先回去梳洗,等歇够了再来请安不迟。”
话是这么说,可若真的心疼孙子、孙女,何必严阵以待呢?
好在周琳琅并没把周老太太虚伪的客套话听进心里去,照旧带了周玉琛进来请安。她姐弟二人行了礼,周老太太才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子,道:“不用客气了,都是一家子骨rou……”
她忽的怔住,打量着眼前JingJing神神,面色红润的小伙子:“你……”
周玉琛略带些拘束的道:“祖母,我是琛哥儿。”
不,不可能吧。
周老太太招手:“你走近些,让我瞧瞧。”
周玉琛回身看一眼周琳琅,见她朝自己点头,这才走上前。周老太太拉拉他的手,哟,暖忽忽的,外头那么冷,前几天又才下了一场暴雪,接她们姐弟的马车想来没有人特意吩咐,没有那么周到,可他竟然不冷。
且面色不像从前那样惨白,虽说一路行来,他不见疲惫,真是让人意外。
周老太太这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按说周玉琛同样是她的孙子,他若好,自然应该欢喜,可因为他和周琳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便十分不甘。
更别提要承认这是周琳琅的功劳了。
她抬眼看了看周琳琅。
周琳琅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丝毫没因为她们有意的慢怠而觉得尴尬和窘迫,见她望过来,还浮起礼貌恭敬的笑。
这笑并无别的意思,可落在周老太太眼里终是透着那么点儿挑衅和得意。本来还想说一句“这些日子多亏了你”,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
果然是越来越貌美,尽管身上的衣裳不是最新的,花样也不时兴,可她站在这,风姿绰约,妩媚风流,硬是把温柔得体的周玲珑,俏皮可爱的周琼琚比得灰头土脸,一文不值。
因着她的美貌,她似乎是个天然的发光体,能够第一眼就把人的视线引到她那儿去。就算以周老太太辛辣的眼光看过去,也不得不惊叹于她的美貌,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怪她眼神太水波荡漾?可她压根没四下乱看。怪她胸前太鼓,tun部太翘?可那是天生的。在鸣凤庵四年,也没能把她养成个豆芽菜,反倒因为回了周府,这些日子将养得皮肤越发水嫩。
周老太太不免嫌周琳琅有些碍眼,红颜祸水,她接下来这是要祸害谁呢?
周玉琛却眼巴巴的瞅着她,为周琳琅请功:“祖母,孙儿最近身体好多了,都是三姐姐的功劳。”
“呃,祖母瞧出来了。”周老太太心里略显寒意,到底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姐弟,哪怕不养在一起,情份也比旁人更亲厚,自己这个祖母,很显然远远不如他这才回来的嫡姐。
周老太太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打发她姐弟二人回去了。
周大太太也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面上犹带着不可置信的冯氏一笑,道:“恭喜三弟妹了,如今琛哥儿身子大好,再苦恼勤读几年,想来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冯氏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只干巴巴的道:“大嫂客气了,横竖光耀的是周家,分什么你我?”
要知道,周玉珉还是嫡长孙呢,可惜人不成器,若真是周玉琛从众兄弟中出人头地,她这个大嫂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果然一句话戳中了周大太太的肺管子,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再望向周老太太,不免恳求道:“老太太,眼瞅着这就要年底了,珉哥儿可还跪在祠堂里呢。赵氏那头不安生,成天嚷嚷着要回娘家,媳妇是把好话说尽,可是都不抵用,这可怎么好?”
周老太太也为难,周大老爷不比别个,他现在是周家的家主,一向说一不二,若是她以母亲之尊强行违拗他的意思,不是不可以,但终究驳了他的面子,让他很难在族人面前立威。
冯氏冷丁插一句道:“大嫂敢是糊涂了?现放着说话管用的人你不求,反倒为难老太太,是何道理?”
周大太太拭了泪问:“你说的是谁?”
冯氏不吝啬恶狠狠的踩她一脚,道:“解铃还需系铃人,珉哥儿的事,说到底与琳琅有关……琳琅毕竟是个姑娘家,娇软柔弱,若她肯替珉哥儿求情,想来大伯必会顾及几分颜面。”
周大太太不是没想过周琳琅,可儿子就是为她所迷,被她所害,她恨不得生吃了周琳琅的rou好报这血海深仇呢,怎么肯屈尊纡贵、低声下气的去求她?
再者周玉珉对堂妹生了yIn邪之心,说到哪儿都是该千刀万剐的主儿,周大老爷严令不许人胡说八道,封了周家上下所有人的嘴,都深以此事为恨,不乐意提及,偏偏冯氏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的让人厌恶。
周老太太抬起眼皮,冷冷的瞅了冯氏一眼,道:“琳琅姐俩回来了,你也好生准备准备,他俩从前住过的院子叫人好好收拾收拾,别让人瞧了像是贫民住的似的。还有,这大过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