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许晖按着沈知节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沈知节被蒸汽蒸的头晕,再加上被许晖含着亲了半天的嘴唇,更衬的他唇红齿白。
沈知节软绵绵的贴在许晖身上,胳膊都用不上力。
许晖抱着他从浴室出来,压在床上又亲了半天。直到沈知节受不了,拿手推他才鸣金收兵。
彦书毅放下手机,他给沈知节打了三个电话,每一个都等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通。
他站在露台外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间,抬头看向落地窗内的四世同堂。
“书毅,电话打完就进来吧,外面冷。”
彦书毅高声应了一声,没有动。
今年他突然回来吃年夜饭,一家人意外的同时,慌慌张张的又临时让厨子加了不少菜。
他被y城的警方送回来后,家里上演了一场抱头痛哭以及深刻自省。
自那天开始,他在家里似乎可以横行无阻,每个人都拼命的对他好,像是补偿,也像是赎罪。
彦书毅开始几年无法融入这样的家庭氛围,他不习惯。
后来慢慢长大了,学会了成年人的那套法则,融入了世俗,但家里人却也接受了他的新性格。
一根烟抽完,他散了散烟味,推门进入了客厅。
“书毅,喝点热茶。你那边这两天很忙吧?”
彦书毅坐在单独的沙发上,对彦夫人说道:“按部就班,每年都差不多。”
不知道远处是谁喊了一句:“书毅哥最近在和董家做生意,前两天我听别人说,经常看到他和董家那个当家人在一起。”
彦书毅的父亲闻言,意外的看向他,说道:“董明昭可难伺候的很。年纪轻轻心狠手辣,他二哥现在还在Jing神病院里关着呢。”
彦书毅心里吐槽道:正是在外面耍威风耍的无趣,才天天上赶着找打。
嘴上却对他爸说:“只是生意上的事,有利可图而已,他那个人,谁还能跟他多亲近了?”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便绕开了这个话题,转头聊了点无关痛痒的小事情。
彦书毅拿着手机给沈知节拨了第四个电话,依旧是没有人接。
他烦得够呛,那天看见沈知节破天荒给他留的纸条,本来他还挺惊喜,想着他终于知道自己活在人世间了。但看到字条上的内容,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不知道沈知节到底看上许晖什么了。单凭像穆丹青这一点吗?随便来个人让沈知节调教半年都可以做到。
他一气之下回了家,想着等沈知节今年过年再找人时,让他尝尝一个人也找不到的滋味。
谁知现在连人都找不到的竟然是他。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难看,彦夫人试探地问道:“是不是有事?要不要咱们提前开饭?”
彦书毅按下锁屏键,把手机倒扣在了茶几上。
“没事,他们自己能处理。”
吃了晚饭,彦家老太爷熬不住,早早回房间去休息。
彦书毅的叔叔伯伯凑在一堆,抱着酒瓶子续摊,丝毫看不出在外面人模狗样的一面。自己媳妇们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彼此抱怨几句,却又都没有干涉,让他们自生自灭。
彦书毅跟着平辈的几个兄弟姊妹坐到了麻将桌上,每人手里攥着一把钞票,谁先输干净,谁明天请客。
彦书毅脑子完全没在这上,一边打牌,一边琢磨沈知节。
他点了两回低级炮,牌桌上的另外三人面面相觑,有人试着开口:“书毅哥,你要不想玩这个,咱们要不换纸牌?”
彦书毅放下了手里即将打出去的会儿,捏了下太阳xue,站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今天谁输了都算我的。”
彦书毅拿着手机到露台上继续点他的烟,他反复打开董明昭的对话框又关上,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董明昭正坐在餐桌前吃他们家的年夜饭。
餐桌上的男性除了他就是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老小小,以及正在上学对他没什么威胁的青少年。整个餐厅像上坟一样的安静,只偶尔能听见董明昭自己评价一句这个菜咸了,那个汤淡了。
眼看他终于放下筷子,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女人小心的开口道:“明昭,你看……今天大过年的,是不是让孩子见见爸爸?昨天他跟我哭了一宿,我也心疼……”
董明昭拿着手里的热巾擦擦手,笑道:“看二嫂说的,是不是这帮下人看没人给您撑腰,敢不听话?我马上让陈叔给您安排车,您想住在医院都行。二嫂,从今往后,在家里我给您撑腰。哪个伺候的不和您心意,您直接让他滚蛋!”
女人听完瞬间红了眼眶,他捂着嘴低低地吸了口气,没敢让他听见自己哭。
旁边的男孩低下头,从佣人手中拿过新的热巾,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来,摸了一下他的头。
董明昭对那边的悲伤视而不见,招手把他的四姑娘叫了过来。
“来,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