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没有接到顾漫的电话或者信息了,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这种冷战就像卡在喉咙里的刺,吞不下,取不出,有时你感觉它好像消失了,但下一瞬你的无意识的吞咽动作又让卡在喉咙里的刺制造出更尖锐的疼痛,让之前的平静成为一场虚妄的幻想。
林书钰拧着眉头在想,她们两发生了什么。
那天下午的事情一遍遍地脑海中回放,林书钰进厕所前顾漫还是开开心心的,异常的开端源于顾漫找到了她的护照。
她还记得顾漫当时的反应,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shi淋淋的,可怜巴巴地垂丧着尾巴,用一种震惊又绝望的眼神看着她。
她出国没跟顾漫说,然后顾漫因此生气了。
她又想到垃圾篓里多出来的一堆纸,推测顾漫还因此哭了。
烧开的热水壶发出”嗒”的一声响,林书钰拿着玻璃杯走过去,玻璃杯底在小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磕”。
她拿起热水壶倒水的时候还在想其中的联系。
热气涌上来,在眼前弥漫开来,虚虚实实,林书钰快要看不清杯口的位置了,只是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听着水落在玻璃杯发出的”咚咚”声。
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手打了滑,还是怎么样,心不在焉的林书钰回过神来的时候,热水壶已经脱了手,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哐啷”一声响,热水壶被挡出去一米外,落在了地毯上。
勾着繁密花纹的地毯冒出一阵蒸腾的雾气,像是小时候看动画片,神灵显灵之前,先出现的代表着神秘飘渺的雾。
“嘶——”
手掌手腕整片通红,刺骨钻心的疼痛在撕扯着神经末梢。
林书钰赶忙小跑到盥洗室,打开水龙头,将被烫伤的右手伸到冰冷的自来水中,冲刷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她拿起房卡,按响了隔壁师兄的房间。
“书钰你...”
她通红的手横在身前,李博恒一眼就看到了,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赶快送你去医院!”
酒店经理知道有客人烫伤了手,担心两位来自中国的客人不知道如何就诊,贴心地开了自己的车一同前往。
林书钰第一次出国,虽然有导师和师兄跟着一起,但顾漫着实放心不下,担心她倒时差身体熬难受,又担心她水土不服,磕着碰着哪里力。
但又碍着生闷气的面子不肯主动给林书钰发消息,于是废了老大的劲儿从林书钰同学那里问来了一同前往宾大的师兄的联系方式。
“师兄你好,我是林书钰的女朋友顾漫,请问她近段时间一切可好?”
那边的消息是隔了四个小时才回的。
“书钰烫伤了,我们现在在社区医院。”
手机发出一声急促的震动的时候,当时是上午十点,顾漫在开一周一次的例会。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顾漫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喉咙里好像猛地涌上了一口血,血腥味弥漫,眼前一片猩红。
顾漫的手抖得不像样子,两排牙齿碰在一起,不时发出”磕磕”的声音,宛若身处冰天雪地。
后背冒出的冷汗将里衣浸shi,黏糊糊地沾在皮肤。
“她怎么样?”
十个手指抖得不像话,简单几个字输了好几次,都输错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手烫伤了,你要跟书钰聊聊吗?”
“没事就好,谢谢师兄,她这会儿应该不方便,我待会儿再联系她。”
发完这段话,顾漫脱力地瘫在椅子上,脸上,脖子上shi淋淋的圈全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漫,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坐在一边的张嘉佳拍了拍顾漫的肩,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到。
“没事,会,你们先开着,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她边往外走,边看机票,第一趟飞往费城的航班将在两个小时后起飞,她赶紧开车杀回家,拿了护照、身份证等重要证件后,开车冲向机场。
两个月前顾漫有一单纽约的订单,她办好了签证,准备过去洽谈,希望借此能够进军美国市场,但那边却临时爽约。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过好在庆幸签证有三个月的期限,她可以立刻飞过去。
超速超车,狂打方向盘才不至于撞上躏似变道的特斯拉。
被她摔甩在后面的车辆疯狂地按喇叭,不堪入耳的国骂一声接一声。
顾漫没理这些,两只眼睛鹰隼似的紧盯眼前的道路,油门踩到底。
顾漫觉得自己上辈子是欠了林书钰的,不然何苦要遭受这无妄之灾?
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她林书钰招一招手,自己就觍着脸,甩着舌头,翘着尾巴,跟条狗似的凑到她跟前。
她不需要了,就推着她的脸,让她滚。
顾漫越想越气,又想到林书钰手被烫伤了,心下更气了,她愤愤地咬紧牙关,胸膛起伏得厉害,狭长凶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