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觉得那些矮子如果能少喝点酒多干点活的话,我觉得我至少能提早一个月回来!卡扎德瑞尔那地方热闹归热闹,但住的房间都他妈的实在是太低矮了!我在那儿几乎每天起床都要撞到自己的脑袋,再住久一点我大概非得死于脑震荡不可!”
“哇喔,哇喔,哇喔,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全撒林的贵宾么?”
“嘿,殿下,我跟你说,都林之手的那些矮子在看到您给的设计图纸和数据说明之后问了跟我一模一样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买市面上常见的贝利萨望远镜?为什么要造得这么小?我只能告诉他们,我他妈哪里知道,这都是委托人的要求,不是我的。反正设计图都给你们画得这么详细了,你们老实照着来不就完了。”
“先到先得,这是规矩,无关身份。我可没听说过你有预订这儿。”李维一点点地将花生壳掰开。
李维似有似无地笑了笑,然后掰开了一颗碗碟里的花生:“你儿子最近怎样?”
李维打开箱子,拿开缓冲减震的软垫填充物,取出了里面的物件。那是几个非常细小的黑色管状物,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两头都装着一层层精密的透镜。
卡尔·卓耿故作腔调地高声说着,同时缓缓地走向李维的酒桌附近。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突然再一次被推开了。
“啊,不不不,我一个小佣兵怎么敢如此僭越于一位高贵的殿下呢,”卡尔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掺杂着嘲讽、轻慢和挑衅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很可惜,您坐在了我平常最喜欢的座位上,这让我今天不得不改坐他桌。”
“别误会,我可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几名次子团的佣兵纷纷在旁边的一张空桌周围坐下,
“拜昨天晚上的角斗所赐,姑且算是咯。”李维耸耸肩,把一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
“嗯,看着还不错,今天的酒我请了。”李维把透镜拿到眼前看了看,随后满意地放回了箱子里。他取出一叠钱币递给一旁的酒馆招待。
这位身材高大的光头佣兵点点头,从脚下搬出了一只箱子,轻轻放到了桌上。他光秃秃的头顶上刺着一大圈凶兽纹身,眉毛也被剃光,看上去面相显凶,但脸上却总是挂着一副平静的微笑。再仔细一看,则会发现
“呃,殿下,你跟卡尔·卓耿认识?”老吉米显得有些疑惑。
他的脖子上赫然有着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让人不禁震惊于他是怎么从这么致命的重伤里活下来的。
“这氛围是不是不太对劲?殿下跟卡尔·卓耿之间是有啥问题么?”吉米低下头小声地向拉杰尔问到,而拉杰尔也只得无奈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这大汉是吉米的副手,“沉默的胡克”。他同吉米一样有着六级实力,但更接近超凡者。胡克年轻时曾因脖子上那道伤差点死掉,在奇迹般地活下来之后他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能用极为沙哑的声线勉强说出几个不连贯的简短词句。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开口说话,多用手语同他人交流,故而得此绰号。
李维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瞳孔却是猛然一缩。
“啊,小吉姆他好得很呐,”老吉米重重地放下木杯,抹了一把嘴:“不过这小子身子骨还是弱,不适合练武,将来估计干不了我这行。但我觉得这样更好,在撒林城里安个家开店经商安稳过日子,省得像我这样成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嘿,伙计!再给我来一杯,这轮要雷尼亚淡色啤酒!”
老吉米灌下一大口麦芽酒,然后便喋喋不休地讲起了自己的这次白山之行。
众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拉杰尔讲了几个没品笑话,让老吉米笑得几乎要把一口酒给喷了出来;而胡克不论别人说什么,都只是默默地回以一个平静的微笑,然后再举杯喝一小口酒。
卡尔·卓耿和几个次子团的佣兵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卡尔在看到李维的一瞬间,眼睛也是同样下意识地一瞪,不过他随即就露了一副阴阴的笑容。
“贵宾的含义之一即包括我可以去任何一个我想去的地方打发早间时光,”李维满不在乎地拿起了另一颗花生,“并且我不认为我有义务跟一个佣兵汇报我为何要在何时出现在某地。”
“喏,顺便,那边几桌的酒也一起算我头上得了。”李维笑着同老吉米碰了碰杯后,突然再次招来伙计,指了指酒馆另一侧几张坐满了酒客的桌子,然后又拿出了一打钱币。
“我实在是很好奇我们高贵的撒林贵宾与王子殿下为何跑到这么个我们这些粗鄙下等人的地方来喝酒?难道是执政官大人不愿给您提供上好的酒水?”卡尔满腔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路走到了李维的对面。
“哈哈,赞美这位大人,祝您健康~”另一边的几桌佣兵听见之后也转过身来,他们中有的吹起了口哨,有的也向李维举起了酒杯祝词致意。这几桌佣兵的身上都带着独特的吊坠,他们是信风马队的人。
“哈,这可感情好,赞美殿下!”老吉米笑呵呵地举起了酒杯,胡克和邻桌的另几位利斧团的佣兵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