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没有被带回阮家,而是被带到阮慎行的另一座私人别墅。这地方很隐蔽,远离市区,看来是阮慎行很少有人知道的房产。
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阮慎行,他没有和自己坐同一辆车,应该没有回来。别墅里都是他没见过的生面孔,在他们的注视下余一被关进里面的一个卧室,他觉得浑身不舒服,直到带他回来的男人离开他才松了口气。真的被阮狱养熟了,现在的他看到到陌生人就手脚无措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男人临走之前警告他不要逃跑,他担心阮狱的伤势,想出去看看,但门却从外面反锁了,只能留在这里等着。半靠在床边,迷糊地睡了一会儿又被惊醒,一晚上没睡着,直到清晨有人给他送吃的阮慎行都没有回来。
他急得不行,一直思考着该怎么办,正午的时候他刚吃了点东西,余光就看见身后的窗帘被风吹起来,他心里一动,走到窗口。
他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他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先不说这里是二楼,外面这么多人守着,况且A市这么多家医院,即使自己出去了又能去哪找他。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当天夜里,他还是趁楼下没人从二楼逃出去了。他用被单打结裹住自己的腰从窗台跳下去,床单不够长,脚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他直接就解开捆住的床单让自己掉下去,足跟狠狠着地,疼得他眼睛发黑,他咬着牙跑从后别墅后面翻出去,从高墙上落地的时候又让自己的脚扭了一下。
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双脚还是酸胀难耐,走路的时候后跟简直像踩在钝刀上,这明显是后跟骨折了。这里偏僻,要不是当时车开进来的时候他有看路,他根本找不到大路。
沿着记忆走了几里,别墅的人似乎发现他跑出来了,在后面追赶。他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内心紧张得发毛,忍着胀痛加快速度往前走,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手脚并用慌忙地怕去一旁的Yin影处,几个男人从那边跑过来,手里拿着电筒,和其中一个人的眼神对上的一瞬间,余一连心跳都不会了,冷汗从额角落下,那些人一眼就发现了他。
最后被这几个人抬回别墅。
叫医生来了一趟,他这样暂时是没办法走路了,很严重,下面的人给阮慎行说了这件事,把他带去医院打石膏,天还没亮又被弄回别墅。
他简直要被自己没过脑子的行为气死,没跑成功,还把腿给伤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逃跑了,就连上厕所都要人扶着。还好那人只是公事公办,每次把他弄到马桶上就走。
他在这住了三天,每天都煎熬着,没人和他说话,只能见到照顾他的那个人,仿佛又回到被阮狱关在房子里的那几个月。
闲着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选择出去,而是躲在杂间里会怎么样。
或许已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摆脱了现在的一切,和阮家人彻底断了联系,日后午夜梦回可能会想起这几个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男人,这也代表不了什么,过客而已。
但他又想,如果真的时间倒回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说不上来原因,只是本能的做了。
在第三天夜里,他终于等到了阮慎行。
他进别墅就直接来到余一在的卧室,刚看见他的脸,话还没过脑子余一就脱口想问阮狱的伤势:“阮……”才发了一个字的音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话,因为他发现阮慎行面色Yin沉,甚至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你要说什么,说啊。”
余一不敢说话。
阮慎行伸手在他打了石膏的腿上抚了一下:“听说你为了逃跑把腿根都摔断了?”
“怎么,就这么想跑?”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但其实每一个字都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他是没想到阮狱能有这能耐,不要命都要搞死他,最早在阮狱母亲死后,阮刑参军,这就是复仇的开端。出来之后阮刑去政局,和庄家的人搞上关系,政界的人他都能认识,甚至坐上副局的位置,和北堂的人暗地里结盟,这些都是提早就埋下的线,就等着他一脚一脚踩中。
被他们弄得心力交瘁,还在审人的时候收到下属传消息说余一逃跑的事,他莫名被气得想要杀人,最后就真的一枪杀了那人,便宜他就这么轻松地死去。
好不容易稳住局势回这里想要安稳地休息会儿,看见他腿上的伤更是烦躁的不行,之前还跪在地上求着不想离开自己,阮狱要几个月就把他养出奴性来了。
见余一低着头不说话了,他勉强压着心里的那股火气坐到床上,将双腿放上床:“我很累了。”
那双腿简直就是放在自己眼前了,余一怎么可能还不明白,顺从地去帮他按摩腿部,时不时悄悄地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阮慎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这几天他真是累极了,阮刑居然把庄家的人也扯进来,本想着直接把老三杀了一了百了,到时候没了主谋谁又敢说什么,但现在涉及的不单单是他们北堂的势力,连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