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慎行一言不发地走到别墅门口,他的人站在一旁看着,其中一人也是跟他很久的弟兄,没忍住叫了他一声:“阮爷。”他知道阮慎行这次进去凶多吉少,如果阮慎行没了,这北堂也算是完了。
男人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别墅。老三的人拿走他手里的东西,搜他的身。他看着那个自己亲自带上来的箱子,心里的烦躁感又腾升起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不清不白就做出决定了,明显这是一次。
见阮慎行面色不愉,男人紧张得额角都冒出冷汗,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他身上的东西搜空拿走才放他进去。
阮慎行跟着人走到客厅,见老三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还真的来了。”
回过头对身侧的人招招手:“去把人带下来。”又对阮慎行:“站着干什么,坐啊。”一副主人的样子。
阮慎行没听见似的就这么站着看他。
楼梯间传来声音,余一和阮刑被带到客厅,因为腿上有伤,余一是被两个人架着拖到客厅,没人把他当回事,只当他是阮慎行养在别墅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宠物,随意地推过去。他没法站稳,架着他的人才松手就摔到地上。
阮慎行的眼神扫过他的脚,没说话。
倒是阮刑,有些着急地看着余一。看他没什么事又转去盯着阮慎行看,他没想到阮慎行会愿意答应老三的条件,觉得怪异极了。
秦关也不知道从哪里带上来,脸上有伤,大概是之前反抗的厉害被伤到,见到阮慎行的瞬间愣了一下,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叫他:“阮爷。”
阮慎行没理会他,转身沉沉地望着沙发上的男人。阮慎行的人生几乎是裹着血过来的,即使到现在身上也有股年轻时候的狠劲,尤其是带着怒气看人的时候,眼睛里的狠戾都能让人胆寒。
寒意窜上老三的后脊,他故作轻松,但实际上手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枪。知道阮慎行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年轻的时候血性大,整日看谁都不对头,喊打喊杀跟泡在血池子里似的。现在年纪大了很少动手,心里只想着修身养性,多活几年,但这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气。
得尽快解决了他。
僵着脖子转头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什么时候放人?”阮慎行突然开口。
“不急。”他看了阮刑一眼:“我猜二少应该还没有通知军署的人吧?”
说完不等阮刑回答又自顾自地点点头:“这是好事,牵扯的人太多,以后你也不好脱身。”
“我记得我们之前合作的要求是……”
“我坐上北堂的位置,你们拿阮慎行的命,是吧?”
阮刑皱着眉,没有否认。
“唉,现在我想要的东西都没有了,该怎么办呢?”
“这样吧,”他掏出手枪,对准阮慎行:“北堂我也不要了,我帮达到你的目的,如何?”他这一次,就没想要阮慎行活着,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了,要是阮慎行今晚没来,即使他没了这条命也要去找他和他同归于尽。
看见这一幕,余一心里紧了紧,但他还来不及思考,就被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得魂飞魄散。爆炸声在在所有人耳边炸开,接近爆炸源的人几乎被炸成了rou沫,几人在的位置也离得不远,被冲击得扑倒在地上,耳朵里一阵耳鸣,连带着脑子也神志不清。
阮刑率先反应过来,身后的手铐早趁着混乱被他解开了,对于他这种经常关禁闭的人来说,这种手铐根本绑不住他。他撑着站起来,但这冲击实在太过强烈,又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别墅的大门被人撞开,阮刑吃力地回头看到了军署的人从外面冲进来,他松了口气。
突然,他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一惊,顺着声音望过去——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佝偻着站了起来,正举着枪对着还趴在地上的阮慎行。刚要动作就看见一个身影冲了过去。
是余一!
阮刑心脏骤缩,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余一猛烈地撞上老三的身体,子弹擦着阮慎行的肩膀射到地上。
余一从一开始就趴在地上,所以刚才的那场爆炸他没有受到其他人那么严重的冲击,所有人都抱着头躺在地上,无暇顾及其他,但他余光突然扫到那个男人抖着手拿出了枪想杀了阮慎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让他站起来像疯狗一样扑过去一口咬上了男人的大动脉。
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紧接着颈部就被人死死的咬住,牙齿陷进rou里,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在下一秒咬死自己,他挣扎着举起枪,但在下一秒就被人射爆了头。
阮刑扔掉枪,冲过去抱住余一,余一的嘴里还死死地咬着那人的动脉,下巴上全是血,由于应激反应过于强烈,余一的牙齿仍镶在rou里不松开。军署已经把老三的人控制住了,这场硝烟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迫结束。阮慎行缓了缓神走过来,他轻轻地拍了拍余一的脸颊:
“没事了,松口。”
余一充耳不闻。
这是被刺激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