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她被迫和亲的前一天晚上,她跌跌撞撞跑出寝殿,竟直接撞进裴云谦怀里。
男人神色微怔瞬间恍惚,怀中少女眸光如水勾人心魄:“我不想去和亲,将军可愿娶我?
世人皆知,灵安公主为了躲避和亲下嫁jian臣,裴云谦喜怒无常Yin鹜狠绝,公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
殊不知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两辈子都惜她如命,这辈子更是为她披荆斩棘给她一世娇宠。
裴云谦天性冷血杀人如麻,所有人都怕他,沈姝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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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谢依依收回了目光。
那衣柜与先前他们所住的小院中的不同,如今这个更Jing致些。
兴许…也没有红玉在里头翻出来的那本小册子。
她也不知晓红玉可有回去,可有将叶瑾安的狼子野心告诉她兄长。
更不知道跟着红玉一道前来,熟睡在隔壁的两位侍卫是否安好。
听着声响渐渐消失,她还是壮着胆子抬眸望向他:“你现在要如何?”
叶瑾安未理她,一路到了卧房门边才大发慈悲般回了一句,“见客。”
谢依依手攥住了被褥,没料到她私自离开的事情竟这样轻易就翻篇了。
若是如此,似乎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兴许她只是恰好撞上这人来拂州城。
她壮着胆子试探地问了一声:
“我能一道吗?”
她一旦忆起叶瑾安刚才那番话,心里头便是阵阵刺痛。
是以,她倒是忘了被这人寻到时的惊惶,此刻只想着,那人既是他的客人,兴许也知晓他的行程。
叶瑾安未拒绝她,却也未应她,听她说罢,只缓缓迈着步子离开了。
临走时余下的那抹眼神冰冷淡然的让谢依依身子发颤,却还是立刻起身换上衣裳,去了外头的正厅。
她立在正厅后门口,瞧见了那人。
叶瑾安对面那人与他模样有几分相似,棱角却更分明,浑身都散着寒意,不如叶瑾安面容柔和,只看着即让人心生好感。
她望了两眼,却猝不及防与猛然抬头的那人视线相撞,眼看着这人一双斜飞的剑眉紧皱,投向她的眼神缓缓添了一份厌恶。
慕明朝不喜欢这女人。
分明未施粉黛,双眼也不曾勾勒,却凭空生出一股媚态,素白大氅下露出的腰肢纤细,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折断的细柳。
这女人竟还伴在他兄长身侧。
像极了祸国殃民的妖姬。
他收回目光,盯着叶瑾安,语气颇有些不满,“九哥,何时你这小屋里还添了个人?”
叶瑾安闻声,动作不慌不忙地将桌上纸张收起,对折,端起一旁茶盏轻抿了一口,“是你嫂子。”
语调平淡,听不出悲喜。
对面慕明朝的眉头皱得更深,连语气都添了两分凌厉,“如何相识的,兄长竟然也不曾和我说过?”
如何相识的?
叶瑾安轻敲茶盏的手一顿,回眸看了眼谢依依。
他倒是还记得清楚。
是去岁的寒冬。
初到京城他就定下了规矩,只救达官显贵,还得是别的大夫笃定无药可医的重疾。
谢依依到他门前跪下时,他起初也未理会。
不说她爹已死,哪怕活着,也不过一个六品小官,于他无用。
他在窗边瞥过一眼,纤弱身子着一身红袄,面色冻得惨白,小巧的鼻子通红,却依旧难掩绝色之姿,将院门外两株绽放的腊梅都生生比了下去。
那会儿,他倒想起来了,这女人的名字他在外头听过几回。
来春就是行笄礼的年岁,登门提亲的人不少,却悉数被他那兄长拦在门外。
后来,她那兄长卧病不起,哪怕是御医去瞧了也说无力回天。
谢府的日子便越发难过,尤其北方边塞传来她父亲身亡、母亲殉情的消息之时,哪怕皇上册封谢家再多名号,也挡不住京城那群窥伺已久之人。
终究只是个女人罢了。
模样再好,于他无用,他也生不起兴趣。
将此事抛之脑后,再度瞧见,是第二日正午,距离昨日一天一夜。
门前仍旧跪着的身影摇摇欲坠,眼下添了两抹乌青,她偷摸着前来,若非如此,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怕是都愿意将她搂进怀中,好好抚慰一番。
可惜他那时是叶瑾安,只为名利。
在他门前跪上三天三夜之人也有不少,都不曾理会。
他阖上木窗之时,谢依依似是感应到一般,身子朝前扑去,只那一瞬,他脑中忽地有了一个念头。
谢凌川因救皇上而负重伤,若他真能救下这人,往后便能有个禁城内的眼线。
于是,他开了院门,扶起了那抹艳红。
谢依依半眯的双眼迷离,口中依旧呢喃,“救救兄长…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