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保管的再好也免不了生了味儿。
她强忍着那味儿扒在棺边哭得力竭,几乎要晕过去时,还是这人将她扶了起来。
这人说要娶她为妻。
她哪怕自认眼高于顶,也不曾肖想过自己能做这一品将军的正妻,当即愣愣拒绝了,只当是这人宽慰的话语。
前几日京城还在盛传这位将军与丞相之女的谣言,她不敢多想,只婉声拒绝,留了几人下人用膳。
思及此处,谢依依眶中再度泛起了shi润,只能垂着脑袋。
哪怕那人侵略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那几名将士在前面用膳,她一个人跪在灵堂内,祈愿父母在下面安好,祈愿两人能保佑兄长身体安好。
风无珩就是这会儿闯了进来,带着浓重的酒味儿,与灵堂内浅浅的檀香格格不入。
她温声温语让他离开,这人却不理。
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抱住,一阵天旋地转,被强压在了身后的木桌上,脖颈抵着桌沿,疼得两滴泪直接从眼角渗出。
偏偏风无珩一脸醉意,半点听不进她的言语。
府中十几名下人她全安排去了正厅,这处偏远,喊得如何大声,也无人理会。
不管她厉声呵斥还是软声细语地带着哭腔恳求,眼前人都不曾停下动作。
一头青丝散开倾泻一地,巴掌大的小脸上沾满了泪水,外裙被人粗鲁了撕开了一半,男人宽厚的手就这么抚上了她纤细的脖颈,柔缓地抚着。
她说求他放过自己,可男人双眼迷离,也不知是否将她的言语听进耳中,厚唇张开,嗓音却带着轻柔,“别怕,我会娶你为妻。”
他说得想必也不是假话,可她内心依旧慌乱。
男人身形伟岸,她推不动,一巴掌扇上他面,也无甚用处。
连她自己都不知当时何来的勇气,一狠心,便冲着桌腿撞了去,还挑了有棱角的那处。
疼得浑身颤抖,险些咬碎一口贝齿。
她恨自个儿竟然没有晕过去。
风无珩见了血,双目却倏然恢复清明。
谢依依外衫凌乱,白皙纤长的素手紧握着桌腿,纤弱的身子缓缓颤着,额上鲜血刺目。
昏暗的烛火下,一眼便能看出,刚才是发生了何事。
他呆愣在了原地。
哪怕心中一直念着,他也没料到,自己竟真能做出这种事。
谢依依纤瘦的腰肢盈手可握,被人搂起时就这么捂着额上的伤口,眸中惊恐地望着眼前人。
哪怕最后对方只是替她理好了衣裳,转身离开,再度碰见,她也依旧怕。
很怕。
脑袋撞上桌腿的那一瞬,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去见爹娘了。
她再次抬手,捂住了额上那块被碎发遮住的地方,疤痕被叶瑾安用药抹去,她也以为自己以后会这么忘了。
再见到风无珩,她才发觉,自己忘不了。
那种无论如何哭喊都改变不了险境的无助感,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体会了。
她立在叶瑾安身后,紧咬着下唇,身子微颤,静等着盘查结束。
叶瑾安丢了块牌子在登记的桌上,纯金的令牌落在桌上,声音沉闷。
谢依依瞥了一眼,却愣住了。
旬、丰两国同出一源,风俗相似,官制也几乎寻不出差别。
她爹官虽小,该知晓的也都知晓。
那牌子上印刻着模样清晰的麒麟,她爹同她说过,是旬国皇子身份的象征。
那在丰国……想必也是一样。
她神情微怔,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人的野心为何,为何在华京城内带着素白面巾视人。
红唇轻颤,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风无珩沉重的嗓音一字一句,“没料到是丰国贵客,既如此……”
“等等……”她不知自己这会又是何来的勇气,不光打断风无珩,双眸还朝他望去,哽咽着开了口:
“我碰见一位故人,想在离开前与他聊聊。”
这话是与叶瑾安说的,她轻扯他袖子,却见他脸上生了不悦。
“便在这聊吧。”
嗓音清越,其中不满却丝毫不掩。
刚才谢依依惊恐他看在眼中,这会儿倒要主动与风无珩聊聊?
谢依依眼眶本就是红的,再加上那受惊的眼神,模样更显得可怜兮兮。
在这聊?如何聊?
她抬眸打量叶瑾安神色,在心中编纂着借口,结果一阵温婉的女声传入耳中。
“我与依依要说的都是女儿家的私房事,怎好在这儿聊?”
顺着声音望去,站在风无珩身侧的女人,模样与她声音一般柔婉,发丝悉数盘在脑后,金步摇上垂下的金叶随风晃动,身着一袭黛紫蜀锦长裙,双手搭在身前,气质优雅高贵。
两人站在一块儿倒挺般配。
谢依依笃定自己不曾见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