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碎石密布的巷道上,蒋刻两手插着兜,潇潇洒洒走在前面,陈生在后面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跟着,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一样,手里拿着个旧得已经失去原本的颜色黑漆脱落斑驳的破皮包,里面装着少年出门时强行塞进去的东西。
快要走到巷口时,一辆自行车突然斜斜冲过来直奔不敢抬头盯着路面的老男人而去,刺耳的自行车刹车铃声和金属与石面的强烈碰撞巨响同时发生,
“叮铃叮铃叮铃~,嘭”
陈生爬在少年的肩头呆呆的看着布满行人的肮脏脚印恶心粘稠不知是什么有可能是唾ye或鼻涕的ye体的巷墙。过了几刻他原本就白白胖胖肥脸刷一下更白了,面无人色刚刚反应过来的老男人脑中不断回想刚刚剧烈的声响,一想到差点就要成为这巷墙上又一个痕迹并且在将来还要忍受与千千万万的脏污为伍,再想到肥胖的身躯被撞得漫天飞舞就像从前偶尔目睹过的车祸后现场,这里一只腿,那里一只手,血沫子rou沫子一滩滩,他顿时像被截了尾巴的猫崽子浑身炸毛冷汗哗啦啦顺着淌下两额,后怕不已的他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喉间一涌,即使赶紧两只手捂住欲吐的嘴,也把早上刚刚吃进去的玉米棒子和粉团全吐了出来,沾了少年瘦削的后背一身。
蒋刻在车撞过来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顾被撞的危险转回身将被吓得软在原地连跑都不知道的老男人一把拦腰捞了起来,直到把人抱在怀里他那课蠢蠢欲碎的心才安定下来,忍不住把人紧紧抱住头埋在老男人胖乎乎的锁骨位置深吸了一口老男人的体味。
他当即怒目圆睁侧过头看向因撞击而尘雾满天飞舞挡住视线看都看不清的事故发生地,当机立断拨打了电话,简单交代了事情发生经过后,他才刚要挂断电话,抱着的人就“哇”一下吐了出来沾了他一身,蒋刻赶紧把人放下来带到巷墙下,轻拍因呕吐不断颤抖发栗的人的后背帮助他把受惊过度堵在胃里的秽物全吐出来,柔声哄着“没有事,不怪你,乖乖吐出来,啊”呕吐的人心里顿时一热,原本就惨红的眼底咕噜噜滚下许多圆珠子来,他吐得正厉害又哭的凄惨,很是让蒋刻心里可怜,眼泪全被蒋刻给他擦掉了。
等人吐完后他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掏出手机,翻过还算干净的那一面给人擦干净了嘴,扔到里他站的地方大概几米远的公共垃圾箱里。把吐的直不起腰浑身乏力靠着他笔直小腿的老男人重新托着股抱进怀里,手揉着稀疏毛发的头顶,静静站在一边等着执法人员的到来。
一群人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在这期间蒋刻一直光着上半身站在清晨的冷气十分充裕的巷口引得许多人侧目。他巍然不动只顾安慰怀中的老男人,鸡胆子哪禁得住牛吓。
“一段时间后我们会再联系您,请您注意一下邮箱,谢谢配合,您可以走了”
蒋刻点了头抱着人离开。
出了巷口,走进巷子左边的水店,找了最靠里的位置抱着人坐下,蒋刻朝拴着白围布的老板娘大声点单,“婶子麻烦来杯热水再来杯柠檬,还劳烦帮我捎带件上衣”
老板娘擦了擦chaoshi通红的大手,“好嘞,小哥儿等着”
热水和柠檬水是先上来的,蒋刻把坐在自己俢挺大腿上老男人无力的身子放正,先喂他喝了一口热水,把桌上的一个塑料杯拿起来靠在惨无血色的嘴边哄到,“吐了”,那嘴就乖乖把热水吐出来,如此反复几次,他才把柠檬水给人喂下去。半杯下去,酸涩的果水就赶走不少恹恹的晕眩,怀里的人面色显然好了许多。
一口把剩下半杯喝光,蒋刻把人搂紧,没有说话,温柔的亲亲像萎蔫了的老白菜一样后背靠在他胸膛前的老男人光秃透亮的头顶,等着老板娘带来上衣,店外是被执事人员的车吸引过来的人声嘈杂,他时不时亲亲怀里的人消磨等待的时间。
“小哥儿,你看我这个行不”
老板娘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衬衫,牌子都还没拆,显然急匆匆赶回来的,一边走进来一边问着少年。
蒋刻亲了一口老男人的颊,“生生等我一下哦”把人放在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接过衣服礼貌道谢顺便付了钱,“谢谢婶子了”
老板娘摆摆手,“干啥这么客气,有啥需要还找婶子”走进里面厨房去了。
他把吊牌拆了,穿上衬衫,这边地区生活水平地下,衣服质量也不怎么好,虽然廉价但少年穿上去也是十分Jing神俊气 。
蒋刻走到桌边把椅子上的人拉起来搂着走出店外打了个车。
弯腰拉开门一手护着人的头一手扶着人的腰,确定陈生已经坐好后,蒋刻才关上车门坐进来,刚坐下他就把边上靠着椅背的老男人手抬着大屁股挪动过来塞进自己两条长腿中间,司机是个热情的人,一看蒋刻的举动立马笑呵呵夸赞起蒋刻来,“哎,小伙子不错,还知道帮你爹挪挪让他舒服些,这是咋了看病呢吧?”
蒋刻定定看向司机,直看得人心里发毛了,他才笑的颇为良善“叔,这是我媳妇”看着司机热情的笑容一点点僵住大嘴一下子夸张大开,他又补上了一句“就是怀了有些孕吐”这下司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