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比剑的时候放水,他绝对一剑先削了对方。”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柏钦微没好气的一巴掌将凑在身边的大脸糊开。
“阿诚很不错的,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只是不善言辞。”
“哈啊?”
单挑前朝围剿武林人士的三千军队,削人如切瓜,出剑次数比开口次数还多,邪魔歪道眼中的噩梦...
净灭宗宗主独孤诚,好说话?!是他耳朵不好使还是好友眼睛瞎?
——啊!他现在是半个瞎子来着!
卓风一副看怪物的样子看着他,伯渊也侧目看去,柏钦微似无所觉,朝着卓风露出和善一笑。
见到这抹熟悉的笑容,卓风立刻头皮一麻,赶紧闭上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嘴。他可不敢当着这小肚鸡肠家伙的面瞎叭叭。
“说来,当初盗我之名下战书的人已找到了。”
独孤诚突然开口,三人同时朝他看去,独孤诚端坐在那,似有些为难的样子,卓风一看便知其中定有隐情,或者说是独孤诚并不打算处置那位胆大包天冒他之名下战书的家伙。
“你们见过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独孤诚无奈道。
白云涧一处山脚下,一名穿着花花绿绿的青年正坐在地上咕咕哝哝的捣鼓着什么,卓风与伯渊对视一眼。
走进一些,那种感觉便更明显了,那坐在地上的青年正削着一块木头,那满脸天真浪漫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
“他是邕王世子魏灵鸣。”
“那怎么...”
卓风盯着在地上玩木头的青年背影,很是一言难尽。
“邕王造反失败后他就疯了。”
独孤诚解释道,卓风砸了砸嘴,于是这么个已经傻了的家伙还能折腾出事来?
看出卓风的疑惑,独孤诚继续解释。
当年邕王不满太祖与先王偏爱柴家后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造反,兵变失败后邕王被看管在长安城内,他唯一的儿子魏灵鸣则受不了刺激疯了,先王怜悯将世子名头给魏灵鸣保留了,但邕王却是再也不能回封地了。
为了让儿子更好的养病,邕王求了独孤诚代为照顾,而独孤诚曾受过邕王帮助加之世子也确实可怜他便将世子认作外门弟子带回白云涧照顾,以此还了邕王的人情。
而战书一事也实属偶然,魏灵鸣虽然脑子不太好使,平日里疯疯癫癫言行犹如七八岁的稚儿,也就没人会提防他。
结果这小子模仿力极强,总听闻大家说起江湖武林上的新起之秀左手剑,便偷偷溜入独孤诚的书房盗用他的印章写下了这份约战书。
“那是谁给他发出去的呢?”
说到这里,轮到跟着独孤诚的长老露出了苦笑,他今日一直跟在独孤诚身边就是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
魏灵鸣虽然疯了,可他手下还有他爹留给他的一批死士,主子的命令死士当然要执行,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乌龙。
“那为何要用独孤宗主的名号比试?”
长老又露出尴尬的神情,独孤诚看了他一眼,代不好意思的长老娓娓解释道。
原来是世子疯了后,在和少年们玩在一起时总听他们夸独孤诚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了得,又听到了伯渊的名号,心下顿时不服,小孩子心性就干了这件蠢事。
所以你们几个大人好意思跟个孩子计较么!
这也是独孤诚对伯渊三人格外优待的缘故,毕竟是他手下的人没看好魏灵鸣,才出了这桩事。
解释完全部的来龙去脉,卓风一脸唏嘘,感叹着天家无情,伯渊与柏钦微却是陷入了沉默中。
“这世上有几个人天生如意的呢?相比起很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也不算很惨,至少他未必需要我们的同情。”
说罢,柏钦微走到魏灵鸣面前蹲下,似有所感的青年抬起头来冲着蒙着眼的柏钦微微微一笑。
“哥哥一起玩!”
“好啊!”
柏钦微回以微笑爽朗的应道。独孤诚看向柏钦微的背影,眸光沉了沉,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