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安终于还是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飞机。
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阮雪菱怎么样了,虽然贺衍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可薛静安还是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第二天,男人温柔地对他说要带他去个地方,可是一件衣服也没给他,仅仅找了一件他自己最宽大的睡袍,蒙上眼睛,就像昨天一样抱着他,随着皮鞋踩在冰冷地面的声音,薛静安知道,他又再次离开了这个地下室。
“贺衍,我、我不想出去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静安明明之前这么想出去,今天怎么畏畏缩缩的?”贺衍的语气很轻快,轻快的像是现在要带他出游。
这句话的意思,是今天必须出去了。
“那、那我自己下来走好不好?你拉着我、你这样……”
“静安。”贺衍打断他,“你可真是个小骗子。”
薛静安不敢说话了。
今天我没有骗你呢。他委屈地想。
明明现在紧挨着的,是他亲密接触了两年的男朋友,可他的身体却无法抑制地对这个颤抖,其实不下来也好,如果现在下来,那自己必然要腿软的走不动路。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到贺衍抱着他上了车,再下车,然后,应该是登上了飞机,因为耳边传来嗡鸣,薛静安还不知道贺衍有架自己的私人飞机呢。
车上另一个男人在问贺衍自己多久来接他,贺衍笑着说半个月一次就好,这一年可能都要待在这了。
这儿,这是哪?薛静安不敢问,甚至都不敢动,刚刚自己过于紧张,都没察觉到旁边还有人,现在他可一丝不挂呢。
不过贺衍的衣服能够完美地把自己包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缩着的样子,就像刚刚离开母亲又被猛兽抓住的幼小羊羔,可怜,但也十分可口。
不知过了多久,薛静安在恐惧紧张中睡着了,再醒来,眼睛上的黑布没了,替代的是金碧辉煌的屋顶,没错,就是金碧辉煌,薛静安猛地坐起来,周围的景象好像来到了15世纪的欧洲皇宫,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可以看出其价值不菲,旁边有一面极其高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美丽的花园,再往远看,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自己这是到了哪?
贺衍不会把他带到国外了吧?
骗人的吧,他想干什么?
他自觉如果是想把他关起来,用不着费心找这样一个地方,这里不像是关人的,倒真像是来度假的地方。
薛静安急急忙忙想去窗外看看,因为窗户正大剌剌地大开着,可是没走两步,脚踝一股阻力,他直接摔倒在地上。
“什、什么东西……”
自己白皙的脚踝上,赫然是一只做工Jing致的锁链,上面甚至有繁复的花纹,泛着美丽的金属光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师的艺术品。
可这个“艺术品”极短,短到仅仅够他在床周围一米以内活动,别说走到窗边,就是走出床头柜都难。
自己,又被囚禁了。
这次的地点不再是那个简陋的地下室,这里环境优美,空气都是雨后的芬芳,可是以前即使是刚被关起来的时候,也能自己走到厕所,保有基本的尊严。
“静安,你又坐在地上。”男人无奈宠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好像导致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不是他,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你。”
薛静安挣扎着起来,踉踉跄跄地爬上床,去拽床边贺衍的袖子。
“贺衍,老公,这是哪啊?怎么带我来这里?”
“我我我,我不想出去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里不好看么?”
“不是,但是……家里更好,我不想在这里待着,回去好不好,老公?”
贺衍没有回答,明明看他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眼神却不由得让人觉得冰冷。
“静安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薛静安一愣,“像、像什么?”
就像一个被抓了包的小偷,还在祈求主人家不要和自己计较。
这句话实在是太尖酸刻薄了——按贺衍对他说话的标准来看,薛静安一下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看着他,微睁的美目中全是彷徨和不可思议。
什么啊。
“静安,你知道吗,这里原本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他在房间走了一圈,“很漂亮吧?一年多之前就开始建了,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得和你结婚。”
“可是静安,昨天你答应过我订婚的,又想,跑到哪里去呢?”
“啊,我知道了,静安一定是提前知道了这里,想要来看看,对不对?”
“不过我的宝贝儿,你坐的那趟飞机可到不了这里。”
男友一步步的逼问,终究是攻破了薛静安的心里防线,他嘴唇颤抖,控制不住地扑到贺衍怀里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我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