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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淞曾经特意调查过江姜,也大致知道他家的位置。坐上车告诉了司机,便沉默着抱着男孩不说话了。
身躯软软的小少年靠在他怀里,温热又甜香,但是段承淞却完全没有一丝旖旎的念头。
他感受到了自己胸膛处的shi意。
一颤一颤的,像是受了伤蜷缩在角落里的猫。
让段承淞的一颗心,刹那间软成一摊泥。
少年垂头,看着露出来的莹白耳尖,忍不住吻了吻。
怀里的人瑟缩一下,还在流泪。
段承淞看着他,委屈又难过地说:
“他,就是这样喜欢你的嘛?”
让你陷入这样羞辱的境地,让你一个人被人掳走,这样的他,你为什么还要他的喜欢呢?
但是一向桀骜的少年不愿说这些像是挑拨离间的话,用自己宽大的校服包裹住小孩,默默将人往怀里紧了紧。
车在小区门口被门卫拦下了,段承淞只好抱着人下车,走了进去。
门卫对他这样的少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拦下他。
但是段承淞也不知道江姜家的具体位置,只好拍拍江姜的背,问他:
“你家在哪里呀?”
江姜在少年怀里流够了泪,此时眼睛红彤彤的。转过头眨眨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四周,伸出手指来,指了一个方向。
段承淞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中途江姜又指了两次,就走到了一栋小别墅门口。
所幸家中有人,段承淞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便两手抱着江姜,用手肘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洛女士。
她刚刚在院子里除草,头上戴着遮阳帽,乍一看少年,疑惑地问:“小同学……你这是……”
段承淞礼貌地喊了她一声阿姨,道:
“阿姨,我们可不可以先进去再说?”
他担心在外面说这些事情,会对江姜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正在这时,被他抱在怀里的江姜探出头,露出苍白的小脸,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妈妈。”
洛女士看他这样简直要心疼死了,连忙让身量高大的少年把江姜抱进来。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又倒了两杯热水,放到了江姜房间里。
房间里,段承淞正在把裹在外面的那层校服褪下来。宽大校服下,竟然是被扯得破破烂烂的短袖上衣,还有沾了灰的内裤。
其他的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不少地方被擦破了皮,江姜皮肤又娇,形成了一块一块的青紫痕迹。
像是被谁严重凌虐过似的。
洛书看见他这样,捂着嘴强忍泪水。
她上前和小同学一起脱了江姜的短袖上衣,打来水,用干净的毛巾一点点擦着江姜身上蹭着的灰。
不一会医生来了,说江姜只是有一点受惊,还有些皮外伤,擦一些药膏就好了。
段承淞自告奋勇去拿药,来了卧室,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抹到了江姜的伤口处。
不一会江姜就困了,给他盖好被子,洛书和段承淞走出了卧室。
重重松了一口气。
洛书和段承淞对坐在楼下沙发上,问他:
“能告诉我,这是谁做的吗?”
段承淞垂着眼,听女人这样问,说:“是七中的蒋雯。”
“她带了一群男人,我到的时候,江姜已经被他们脱光了,压在地上。”
如果段承淞到的稍微晚一些,会发生什么事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洛书心头那股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她低头喝了一口茶,面色苍白,眼神凛冽。
一旁的段承淞见她这样莫名有些脊骨发寒,他想了想,又诚挚张口道:
“七中的蒋雯,喜欢我们学校的闵霖。”
校霸很隐蔽地把锅盖在了校草头上,不容反驳的那种。
洛女士听见怔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脸上带着伤口的少年。
少年面容勉强镇定,但是那种强装的镇定,根本骗不过洛书这个常年在人Jing里斡旋江太太。
他有些紧张,又像是初春地里往上努力生长的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带着狠意的生命力。
谁若是能为他提供一份养料,这孩子,必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生长为青翠修竹。
女人突然记起了刚才在大门的时候,眼前少年对江姜的过分保护。
用宽大的校服外套包着,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
洛书看向段承淞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
段承淞承受着洛女士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样的目光,手心紧张得出汗,喉结上下滚动,一时之间,都感觉眼前的女人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心里那点小算盘似的。
好在在少年要坚持不住的上一秒,洛书收回了视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