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出去的何洲,一瘸一拐,坚强的挪进了洗手间。
她太坚强,以至于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后,何洲偷偷打量了她许久,从头到脚,从胸到tun,最后被她喷火的眼睛给瞪了回去,赶紧夹了一颗蟹籽丸递到她嘴边,孙回勉勉强强把它叼走,含进嘴里后立刻香喷喷地嚼了起来。
何洲不擅烹饪,平日里只能勉强炒几道菜,家务事向来是孙回负责,不过有时她被他折腾的下不了床,吃饭这等大事便只能交由何洲,何洲又不想害了她的胃,索性买来孙回爱吃的蟹籽丸和芝士丸,零零总总好些品种,一股脑儿地塞进冰箱冷冻室备用,煮面条做火锅,总能将孙回喂饱。
这会儿孙回狼吞虎咽,清空面碗把嘴一抹,严肃地蹙起了眉,重重心事压满心头。
气氛有些严肃,何洲哪能体会不到,他将碗筷收进厨房,出来后见孙回仍旧垂头坐在椅子上,走过去抱了抱她,低声道:“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家,你看会儿电视上会儿网,嗯?”
孙回仰起脖子看向他:“你去哪里?”
“工作!”他亲了亲孙回的脸,“很快回来!”
孙回送他出门,站在门口听脚步声愈行愈远,最后电梯门打开,脚步声便没有了,她垂头看了看脚尖,慢吞吞地回了屋。
何洲直接开车驶向东城区,面色并不好,全然没了在孙回面前的模样。
从昨天找到孙回到现在,他只字不提江兵,虽然知道他俩的相遇并非那种偶然,可何洲一想到昨天早晨见到他们二人站在酒店门口的画面,就觉得刺眼无比,捏着方向盘的手都凸起了青筋,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
东城区的这家咖啡厅里客人稀少,刚刚过了饭点,又不是双休日,只有三张桌子坐着客人,其中一张桌子坐着的还是熟人,何洲走过去,居高临下道:“等了很久?”
江兵抿了一口咖啡,笑道:“没多久,半个多小时!”
当年的落魄室友如今已今非昔比,何洲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两年,棱角越来越锋利,办事果断气势凌人,与他对视压力倍增。
而江兵一介底层小司机,从前也算粗人一个,如今看来多了几分平和,气质已然大变。
场面话仍是要说上几句,江兵自称现在做策划,朝九晚六生活简单,何洲笑道:“策划,出谋划策?”
江兵收了笑,离远桌子,靠上椅背,静静地看着何洲。
何洲说道:“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帮过你一个忙?”
黄修宇,那个江兵老家的弟弟,他的妻弟,在网吧里偷走了符晓薇的手机,何洲替他掩盖过去,当时他说——
“要还的,还恩!”不是玩笑,也不需要什么大恩,何洲沉声道,“就一个,别再找孙回!”
江兵面色如常,仿佛并不意外他这句话。他静默片刻,才含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何洲漫不经心道:“不是来找你商量的,是来提醒你,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别从她身上下手!”说罢,他便掏出两张纸币甩在桌上,起身理了理领口,转过身刚要离开,便听江兵开口。
“何洲,你要是真关心她,不是应该你离她远一点儿?”他抬头看向何洲,面色严峻,“你既然来到海州市,进入海山集团,就该有这个觉悟,你站错了立场,还有什么资格来护着别人?”
何洲冷笑,只说了最后六个字,“那是我的女人!”
江兵面色一沉,盯着他不紧不慢走到门口,又隔着玻璃看着他坐进一辆轿车。何洲伪装得太好,两年前骗过了所有人,江兵不由想起那段日子,饭桌上何洲沉默寡言,出租房里的行李寥寥无几,电话本里没有什么联系人,交际范围局限在邻居和网吧两地,他当何洲是个没出息的混混,回禀时也说他身上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直到半年以后,海山集团招聘了大量海关离职及退休人员,海山堆场设立完工,以及先华集团在暗中与海山合作的消息传出,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而现在,他必须要修正这个错误,因为——周峰已经出狱!
何洲没有马上回家,他调转车头往堆场的方向行驶,一边开车,一边接起震动了许久的电话,那头嘲讽道:“还以为你还在忙着把海州市翻个身呢,怎么就接电话了?”
何洲道:“有事?”
梅瑾安怒火攻心,“何洲,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做了什么,叫了一大帮人满世界找你的孙回,还跑到公安哪里翻系统,你怕别人不知道你金屋藏娇是不是,要不要顺便跟我爸说一声,我跟你其实半点儿关系没有,他用不着重用你,反正周峰已经出来了……”
她正在火头上,还没说完却被何洲打断。何洲冷冷道:“放心,我用了你的名义!”
梅瑾安一滞,半晌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也是,你从来都Jing于算计!”她却仍不甘心,口不择言道,“这么看来你也不见得多深情,这种情况下还能立刻想到用我的名字去办事儿!”
何洲懒得继续,方向盘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