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让人更有安全感。仰望天空,连一丝云彩都没有,纯净艳丽地好像蓝色的血,哪怕稍有不慎,就掉下一珠饱满的蓝色眼泪下来。
只有秃鹫和雄鹰的翅膀带来一阵阵风,在万里无声中蓦然想起一幕幕啼哭欢笑的过往,放得下吗?
心里哀凉空旷,终于明白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爱过,才会寂寞。我也终于明白佛为何终成为佛,放下,那么离开这一世的地狱,倒真的是超脱的极乐世界了。
从尸林回来后的确累了,再上山去看日落银河的计划就挪到了明天,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小睡了一觉,醒来后正是黄昏时分,金色的阳光与窗棂擦边而过,削下那一抹绚丽的光直射到眼睛里。
到学院里正是他们下课的时候,空气中的隐约钟声好像撼动了那钟楼飞檐四角的影子,就像水波纹一样扩散开来,夕阳余晖的光圈中模糊的片片红影凝成chao汐向我袭来,我这身突兀的黑装瞬间就被淹没了。片刻之间的阳光温暖刚好,契合心的一瞬间竟感动至极又心疼到底,在心疼谁?
心疼虔诚归家的他们,还是无处可归的我们?
每个小卖部前都被下课的红布衫挤得水泄不通,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以前我们下课的时候,教学楼一楼那个唯一的小卖部也快要被挤爆了,进去买一个糯米糍就像打场硬仗一样。暮色易逝,夜幕降临的时刻,一盏黄灯下的简单需求,平凡人类的共通之处让我觉得活着、其实就这么回事儿,这回事儿,其实挺好。
耐心等待他们渐渐散去后我去买了一桶泡面,两包豆腐干儿,痛下狠心花十二块钱买了个暖宝,高高放在架子上的电热毯可望而不可及啊。。。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热情地问我是不是自己来的,我说是,她便向我推荐一个小型便携式收音机,说用这个收音机可以随时听大法师的讲课直播,我婉言谢绝了,她以为我不舍得花钱,说可以借给我,走时再还就行。不然自己呆在招待所该多单调,我笑笑,心里十分感谢这位大姐对我诚恳的担心,便收下了。
这暖宝实在是不怎么好用,插上电很久才热,热了的时候又极度烫手,碰也碰不得,可没过七八分钟就又凉了,让人有点儿恼火。。。从楼道公用打水处打来泡面的水也不怎么开,吃完了胃不太舒服,实在是太冷,懒得洗漱,鞋都不敢脱,赶紧缩被子里了。寒气无孔不入,从脚底蔓延全身,冻地难以入睡,就打开了那小收音机,企图能听一听县城或者市区的频道,听个新闻音乐综艺节目之类的,可这收音机应该是经过处理的,只能接收到法师讲经的声频。。。讲什么都是讲,我一听这个,没几分钟就有困意了。第二天一早醒来,收音机的电池早没电了。
又去坛城转了两圈儿,就像在拉萨每天都要去大昭寺广场逛一逛一样,总觉得这是在这里的一天当中必不可少的。在坛城转完想去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红房子中瞧瞧,怕打扰到他们,又一想现在是大法会,这个点儿大部分居士和喇嘛应该都不在家,想罢抬腿就走了。
近距离观察这小屋子,全是由劈成两半的圆木构成的,红色的油漆随着树皮的干裂而有些许脱落,也有稍微豪华一些的,二层小木楼,踏上架在外面的简易木梯就可上去,我想呆在那阳光充沛的平台上,静思冥想,茫茫尘世中有一方这样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也很是难得了,虽然生活条件极其艰苦,不过对于他们来讲,这也是一种修行吧,苦中自由甘甜。
据我观察这里没有自来水龙头,倒是塑料大桶随处可见,住在这密集房屋的深处,打上一两桶水,不知要怎样节省地使用呢。
山坡上的屋子构建就像梯田一样层层叠叠,踏上粗糙又狭窄地夸张的石头阶梯后,脚下细长的一条过道旁就是底下一层房屋的屋顶,防雨毡上压了几块大石头。
走到山坡中一稍微宽敞点儿的地方偶见两三个小喇嘛,穿着小红袍拿着木枝打打杀杀,这种混搭的对比萌让我不禁乐了,看来参悟佛性的小师傅也照样免不了尘世孩童的幼稚,哈哈。
有些是主动选择,有些是生来被选择,一旦踏入就是一辈子的誓言。很钦佩那些主动选择的人,要有多深的信仰和多大的决心,才敢说一辈子呢?
终于等到了傍晚,爬上山顶,明亮的太阳夹在一层薄云和远方的山头中间,如剑般的光芒插入云端也刺入山隘,湛蓝的大背景下眼前布满红屋的山坡渲染了一层暖光,紧贴地表的云伸手可触,朦胧光斑中,好像真的看到了天空之城,那些神秘又密集的城堡中,不知蕴藏了多少荡气回肠的传说。
坐等第一颗星出现,最先亮起的却是坛城,然后是综合楼,紧接着一盏盏细微的灯光亮起,在这暗夜里就像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很快,灯火阑珊处已看不到边际,仰望天上浩瀚银河,俯瞰地下灿烂星海,这地上的星光竟比天上的还要密集闪亮,如果在那繁星深处可以有一个归点,那此刻我坐在这寒冷山头的心情,肯定不会再这么凄凉了吧。
冻地久了也就不怕冷,狗见地多了也就不怕周围那一双双绿眼睛,当然它们人见的多了也未见得把谁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