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哎,这些达官贵人一掷千金也抢着求师父的药……没道理不知道我这个徒弟啊……”
“夫人,还装车吗?”仆妇在一旁问道。
“还装什么车……”曹氏笑道,伸手拭泪,想到正月十六就要去参选,只觉得一阵心慌,“衣服首饰都要做新的……快……快……去找裁衣来……”
仆妇们已经得知消息了,一个个也喜笑颜开,忙大声应着转身就走。
“先挑衣料……不对……不对……还有首饰铺子的人也来……”曹氏又唤住忙忙地吩咐。
顾十八娘坐在一旁苦笑一下,看着欢喜的母亲,忙乱的仆妇。
“小姐……”站在她身旁的灵宝低声开口,“恭喜……恭喜小姐……”
这才是小姐该有的该得的,小姐这么好的人,就该得到最好的,她轻轻拭了下眼泪,从此后,就再没人敢欺负小姐,小姐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可以享享福安安心了。
“喜……”顾十八娘再一次翻看手里的红帖,心内五味杂陈,“是啊,的确是大喜之事……”
如果是那一世也能如此,自己的命运肯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顾家人不会轻视他们一家,娘也绝没人敢欺凌,哥哥也不会死,而自己更不用去死……
不过,那一世的她又怎么可能有这个大喜之事砸在头上,那一世的那个她既没有解元之才的哥哥,也没有让人多看两眼的技艺,而最关键的是,那一世根本就不会有玮太子这个人,没有这个人她不会与之有这样的交集……
“这事……”她想到什么,眉头蹙起,“莫非是他的授意?”
按理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对与自己要结亲的对象,就是要持回避态度的,这一点就连皇家也不例外,这些良女自有礼部做主筛选,太子他应该不会过问吧。
不过,也不一定,如果他过问……那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十八娘放下红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陷入沉思,角落里主仆二人安静相待,与家中的忙乱欢笑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西华门,保定侯三公子在京宅邸中,两个仆妇站在一间布置豪华的暖房里。
外边寒气森森,这里温暖如夏,一路跋涉而来穿着厚实的仆妇在这里站得不到一刻,只觉得热得发燥。
顾洛儿穿着玄色闪金出风毛披风,手里端着一个小手炉,面色白里透着青。
“大小姐,事情就是这样,老爷还在北边没回来,夫人也没在家,人家都已经发话了,好多铺子管事都要换了,老太爷也不说话,少爷要小的们来……”仆妇嗫嗫说道,想到少爷在家大发雷霆的样子,这次家里的损失也不小,变卖些奴仆是避免不了,她们都是家生子,指不定谁就要骨rou分离,心中很是忐忑。
“别说了……”顾洛儿眉头跳了跳,打断了仆妇的话。
“小姐,这事缓不得啊……”另一个仆妇忍不住说道:“少爷说了,让你跟……”
“跟什么?跟那女人赔礼道歉说好话吗?”顾洛儿竖眉喝道。
她陡然发怒,仆妇吓了不由一哆嗦。
“小姐……”这两个都是看着顾洛儿长得的老奴,情分不同,想到家里人的交代,赔着小心接着说道:“老奴知道小姐不喜那丫头,不过此时比不得以前……”
顾洛儿冷笑一声,抚着手炉缓缓道:“比?我不跟她比她有的,我跟她比我有的……”
不就是施了些恩掌了些财,对于顾慎安这样的大员,哪怕是获罪革职归家,在族中的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
她顾十八娘一家要想跟他们一家平起平坐至少还得三代以后,这还要神佛保佑顾海的子孙争气。
更何况这跟她顾十八娘也没什么大关系了,她迟早是要出嫁的,再没有嫁出去的女儿能带走合族的财权……
说到嫁人,顾洛儿的神色有些复杂。
“小姐,少爷的意思是,老爷出了这事……”仆妇低声说道,一面四下溜了一眼,室内站着四个美貌侍女。
“没事,说吧。”顾洛儿眼也不抬淡淡说道。
“是……”仆妇明白这四人必是小姐的心腹,便放心说道:“咱们家毕竟受些影响,保定侯府人多嘴杂……怕小姐受委屈……”
顾洛儿神色不动,似乎并不在意她们的话,但抚着暖炉的骤然握紧的手透露她内心的情绪波动。
她是保定侯家的三房之媳,她的丈夫虽有家族荫荣,但却不得袭爵,外人看来也是大家士族公子,但其实在内也是要仰人鼻息,她这个做媳妇的要尽心恭顺公婆,与出身皆不可小瞧的妯娌交好,行一步说一句都要小心谨慎思虑周全,如今终于得以离府另过,舒心的日子还能没开始过几天,父亲就忽逢大变,而自己也未能如愿生个儿子,种种不如意导致她月子受损……
“我受什么委屈!”她缓缓说道。
“是……”仆妇忙低头赔笑,迟疑一刻接着说道:“不是说十八小姐要进东宫……”
进东宫意味这什么,没有人比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