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
两年前他从废墟之中挖出小小的、奄奄一息的小Loynes、以及仅仅用了一个星期就做出收养她的决定时,他可没有料到日后小姑娘会让他如此劳心劳力:果然如McCoy所言,自己都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的二十来岁里,真的不该去抚养另外一个吗?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后悔留下这个瓦肯小姑娘而不是将她送到新瓦肯上去。即使当时同McCoy据理力争了好些日子、后来又不得不在将领面前东躲西藏,但这些都是值得的,Loynes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之一,她甜软又无暇,是个真正的尖耳朵小Jing灵。
是的,他的小Jing灵又开始兴奋作浪了。
Kirk的身体向下陷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的房间应该没这么软才对——根据老骨头那套从古老的东方流传下来的“硬床板对孩子身体发育有好处”的理论,他给小尖耳朵选用的房间配备了最适合这个年龄段幼儿发展的床垫,有时候硬的他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不过Loynes倒是适应得很好。这么软的……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环顾四周,几乎没什么装饰,只有一顶舰长帽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
这是他原来的房间。他的舰长舱。
是的,就是一个浴室连着他和Spock的那个。
他已经好久没回过这个房间了,自从Spock去了新瓦肯星、而他有了小姑娘。这房间会给他带来一些不……那么明亮的回忆。
念及Spock他心里柔软地一颤。三年之后他们终于又能站在同一艘舰船、同一个甲板之上,望着同一片浩瀚无垠的宇宙,还能再一次成为星际舰队最棒的一对拍档,他已经足够满足。他对这位瓦肯友人抱有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还是停在那场混乱的Pon Farr中就好。
前些天小姑娘感冒、请来的瓦肯医师曾忧虑地问过他要不要同Spock说明Loynes的存在;的确,在Nero事件以后,无论曾经是否有关联,每一个瓦肯人对同胞而言都是无比珍视的。
可Kirk总抱有疑虑,他怕自己解释不清,Spock将小家伙误解成为Pon Farr的后果——是的,联邦最富有外交才能的舰长之一James T. Kirk,有时候表达能力竟会在自己的大副面前卡顿。
所以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和Spock是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按照瓦肯人的角度,兴许三年之后再合作的关系甚至不如他和其他的船员那么亲密,而他领养了一个小东西的事儿或许Spock压根就不感兴趣。
他没有必要告诉Spock。这浪费时间,且不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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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rk作为舰长总是有数不清的工作,而他又不可能单独安排哪个船员照看Loynes,于是小女孩一有机会就突破重重出来满舰船乱窜;对于一个两岁的孩子而言,她似乎太有求知欲、也太过有Jing力了。
好在自从Loynes被他们从废墟里挖出来后一直长在这里,没有谁不认识她。舰长针对这个下了一道旨意,凡是逮住小尖耳朵并且能将她“安全遣送回舰桥”的船员,皆有嘉奖:薪资,假期,或是别的什么(有人要过Kirk的签名照,而有人则用它换来和心爱女孩儿的同组调休)。
等到在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呆了很久,顺便用PADD完成一些枯燥的文书工作之后,“企业号版安珀警报”终于结束:逃逸的小Jing灵终于再一次被捉住。
Kirk接起通讯,心里盘算着这一次要如何收拾小家伙:软的不行,得来硬的。不知道五天不吃冰淇淋并且必须吃芹菜这一项McCoy会不会大力支持?
“好的,少尉。”他的脑海里快速地计算着,“谢谢你,我马上到。”
Kirk风风火火赶到舰桥,思考着这一次若是功劳归于Chekov,那么他也许可以同意让俄罗斯年轻人多囤一些伏特加。
不过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全身都僵住了——
在观景窗前、在舵手席和引航员席之前、抱着Loynes观赏窗外宇宙辰星的那位站的挺拔而笔直的蓝衫船员,不是他的瓦肯大副还能是谁?
Kirk心里咯噔一下。在他接到Chekov的传呼之后他的确短暂地设想了一下会不会和Spock在舰桥狭路相逢,不过鉴于现在是贝塔班次而Spock理应在轮休,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可狭路相逢这个词儿,必定是前人总结了万千经验才得来的。充斥着越是不想发生、越是发生的事情,才是人生啊。
他转念一想,自我安慰着:他又没做亏心事,一不是拐卖了个濒危种族儿童,二不是怀了Spock的孩子收拾细软跑路,他现在在害怕什么?
James T. Kirk从来应该坦荡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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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整了整衣角走进舰桥,Chekov的Keptin on 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