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面前摆个香坛再插两根香,效果可能会更好。”
他信以为真,立刻抓着手机从椅子上跳下去,好像真的要去楼下设的香堂拜拜。我又啼笑皆非地说:“没用没用,回来回来。”
我弟的脸凑得离屏幕很近,应该是伙食太好,胖了一点点。他煞有其事地说:“心诚则灵!”
“你还学会成语了啊。”
“嗯嗯,这个老师说背不会的话就要罚我抄,好讨厌啊!”他抓紧机会控诉。
我笑着看他,说:“心诚则灵的话你就更不用拜了,又不是拜一拜才能表达你的真诚。”
他好像也被我说服了,又好好地坐回来,再跟承诺一样地说:“那我多念几遍,好好地帮哥哥祈祷。”
我在半年前就已经选好心仪学校了,列了一张名单出来,前头的A大我想高攀也高攀不上,而排在正中间的D大正好在D市,以我的成绩要考上刚刚好。
高考当天我想着我弟帮我意念做法的表情上了考场,全科考完后我心想我弟祈祷效果还不错,我状态好得跟嗑了药一样。
同学全部跟解放了一样地嗨,扔考卷扔书,又热火朝天地在群里面对答案。
我爸都难得地回家了,但也不是非常关心的表情,只问了我一句:“考得怎样。”
我跟他说还不错,但实际上我还在算分数,十分钟后才收尾。同学已经甩了好几个窗口过来问我的预估,班主任也同样发来询问。
班主任老程是个好人,知道我之前情况稍微有点困难,相当关心我的成绩。
我咬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把预估的分数发过去。老程大喜过望,激动地祝贺我说:“你这个成绩相当不错嘛!就算多估了个五六分,别说D大了,哪怕想去A大也绰绰有余啊!”
是啊,好事情,A大的商科就算在全国也能排在前列。我发了个哈哈的表情过去,但我笑不出来。
我合上了双眼,神思放空。好久了,我才想,我弟的祈祷未免好过头了。
明明是好事,却偏偏让人抱憾。
16.
考试结束就是长长的假期。我收拾了行李,东西不多,买了去D市的车票。动车坐了五个小时,中午在车上吃了碗泡面,晚上到站时胃里正好又空了。我捂着肚子连连叹气,拿手机看地图,看了半天路线,最后提着行李箱搭上公交车。
换乘了两次,最后又叫出租车载了一小段,我才到传说中的越家老宅。
哎住得这么偏僻不是找罪受吗,要是我有钱我肯定住市中心去,出出入入搭车都方便。当然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蠢,没有说出口。我拖着箱子去找门铃,但大院子外头竟然有一个门卫亭,一脸严肃的大叔看我一眼,我说:“你好,我来找越臻。”
门卫打过电话确认,带我进了门,随后又有女佣来领路,轻声细语地引着我进了主屋,毕恭毕敬倒茶,告知我小少爷在七点之后才会回家。
他在D市上的是一所贵族小学,五点下课,之后要被接去学琴。这些内容我早就知道了,我弟变着法儿跟我汇报过四五次,因此我听得走神,最后打断她,按了按肚子,真诚地对她说:“能不能给我拿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饿得快死的时候也没空顾吃相,我拿着鸡腿啃到最后一半的时候,我弟从外面一阵小旋风似的卷进来,直扑我身上。我只来得及把手上的鸡腿举高,他背后的书包因为惯性,他停了,包还没停,“啪!”一下砸我脸上。
“哥哥!”他激动地喊我。
“小 傻 逼,”我一字一顿,“你哥的脸快被你砸平了!”
他念了一句“不能说脏话”,把书包丢到一边,爬上来呼呼我的脸。手摸到我的嘴巴,他又抹了两下,然后才嫌弃地说:“哥哥的嘴好油。”
我把鸡腿放下来,Yin沉着脸瞪他。他又咯咯笑着说“油就油”,脑袋前伸,一口咬住我的半个鸡腿。
把剩下的鸡腿让给他,这下他的嘴和手跟着我一块儿油了。我眼角余光瞥见女佣皱了好几次眉头,但是教养好,没说什么。
越老爷子给我安排了另一间客房。我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没有异议,和我弟说了点废话,接着洗过澡后倒头就睡。睡得正香的时候我感觉到床铺一沉,一只小虫子蠕动到我身边。
我没动,小虫子又得寸进尺钻到我怀里,恶作剧一样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动了。
第二天我弟因为偷离房间被女佣罚站教训,我这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女佣,是这儿的管家,教导我弟礼仪。为我的错误认识惭愧了三秒,我把我弟扯了回来,赔着笑脸,拽着人逃跑了。
正好他也在周末,早上不用上课。我们坐回床上,他向打机关枪一样和我说话,还一个劲儿笑,那傻样看得我都乐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呢?”我扯着他的脸。营养好多了,小脸扯起来手感也不错。
他拍开我的手:“明明爷爷带我去测智商,我是很聪明的!”
“哦——”我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