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会有棉花糖一样的云。”
涂攸不懂:“那些都是什么?”
他从没听叔叔阿姨提起过。
“等你出去就知道了。”十一的语气有些硬,不过稍后又软了下来,“一定不要吃糖果。”
“可是很甜啊。”在禁闭室里只能喝水,想起糖果,涂攸更饿了。
“吃糖果会死的。”十一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凑过来死死地盯着他,“死了就出不去了,你想死吗?”
从没被这么威胁过,涂攸愣了几秒,然后哇地大哭起来。
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恶的小朋友,最后还是叔叔把他抱走的。
直到后来,一向温柔的叔叔阿姨把他摁在台上强行注射药品时他才明白,十一说的或许是真的。
可是已经晚了。
糖果和注射进身体里的药物让他疼得发抖,叔叔阿姨却依旧没有停下,甚至用手术刀去划他。
最初的伤口很浅,愈合得也很快。到后来,手术刀越进越深,他尖叫着挣扎,却被死死地摁住。
很快他就麻木了,不管伤口再怎么深,疼痛过后总会愈合。
直到他第三次见到十一。
那时他已经没有饭吃,也没有糖果。每天都会有人过来给他打针,听叔叔阿姨说,一瓶能维持他很久的生命。
熄灯后,他趴在垫子上,胃里什么都没有,烧得他十分难受。
门被轻轻推开,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他茫然地睁大眼睛,还没看到东西,鼻尖先嗅到了血腥味。
十一一瘸一拐地从门缝里蹭进来,低头把叼着的饭团放在他面前,然后在他身边卧下。
“你怎么了?”但涂攸的注意力全被十一身上的血腥味吸引走了,他费力挪动身子朝对方的腹部探去,然后伸出小爪子。
接着,他疼晕了过去。
等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十一正在替他舔毛,察觉到他睁眼,低低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救我了。”
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涂攸没应这一句,而是小声说:“云好看吗?”
“好看。”很笃定的回答。
“你不要死,以后我们一起去看云好不好?”黑暗中,他抱紧了十一的爪子,“我还没有吃过棉花糖呢。”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头被轻轻摸了一下:“好。”
从那晚过后,十一经常偷偷带着吃的来看他。十次有九次,涂攸都察觉到对方身上有伤。但十一不肯让他再治,只允许他把爪子放在自己的爪子上。
有时没有吃的,十一就会给他讲外面的世界,蓝天白云,山川湖海。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手拉着手,憧憬着以后的生活。
然后就到了那一天。
按平常的习惯,涂攸被送去手术室,穿着防护服的实验员拿出手术刀,还没来得及比划,半边肩头就被掉下来的水泥板削去了。
满头满脸都是温热的鲜血,涂攸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地动山摇中反应过来。
他从手术台上一跃而起,想要去找十一。
但房间里不见对方的踪影,再出来时,走廊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被慌乱的动物挤着向前冲,涂攸奋力想要在幼崽间找到熟悉的身影,可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十一......”窝在臧十一掌心里,他扭头看了看四周疯长的野草,“是你......”
臧十一温声道:“是我。”
那天他被送去了走廊另一端的手术室,不巧被掉下来的瓦砾暂时砸晕。等清醒过来时,冲进来的管理局专员已经开始清理幼崽,做好了爆破建筑的准备。
他是趁专员不备偷偷溜进去的,最后终于在几个已经死去的实验员底下发现了陷入昏迷的涂攸。
“为什么?”想起在那份合同上看见的名字,涂攸哽咽道。
他说的模糊,但臧十一还是明白了他在问什么。
“我想着如果改名字,也许以后遇见的时候,你就认不出我了。”他伸手替涂攸擦眼泪。
“不过没关系。”眼泪越擦越多,他只好凑上去亲了一口涂攸,“就算你认不出我,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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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七最后是被白兔Jing一盆冷水泼醒的。
“我艹!”浑身shi淋淋的,一起身黎七就开始打喷嚏,对上面目狰狞的白兔Jing,不由呛声,“你有病啊?”
“小攸呢?!”眼看着一天一夜过去了,之前害怕刺激到涂攸,白兔Jing跟狐狸Jing都没敢进去,实在捱不住才进了房间。哪曾想里面只剩下一个呼呼大睡的黎七。
“我去!”一拍脑门,黎七意识到大事不好,“被那小兔崽子算计了!”
“你骂谁小兔崽子吶?!”白兔Jing一蹦三丈高。
黎七连忙摆手:“你就别跟这儿添乱了行不行!”
不用想,自己不省心的侄子肯定是跑去找臧十一了,他皱着眉掏出手机,想要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