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回事。不寻到小队的踪迹,政府是不会罢休的。
黎七蹙眉:“阿远!”
见自己的玩笑话惹恼了黎七,时远微微抿嘴,眼睫颤动了两下:“你来这儿做什么?”
黎七的喉头动了动,手掌更用力地贴在玻璃上,指节泛白:“我……”
他不知道这间探视室里究竟有没有监听器,如果有的话,贸然说出来会功亏一篑。
瞧着黎七为难的样子,时远敲了两下玻璃:“你说,他们会怎么处死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仿佛又变回了黎七最初见到的少年。言语间没有丝毫惧意,理所当然的平静。
这话黎七没法应。
“我觉得他们会选择粗暴一点的方式。”时远的语气轻快到如同在谈论春日明媚的天气,“比如直接砍断我的头,毕竟那样就……”
“闭嘴!”后半句还未吐出,黎七高声打断了他。
舌尖下压着个冰凉的物什,黎七费力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一拳砸到玻璃上。放在膝上的那只手死死地攥在一块儿,直到掐出血才勉强冷静下来:“不会的。”
他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那半枚经过特殊处理的铜钱是他无意间在臧十一那里看见的,听说是鲤鱼Jing赠予的护身符。不过谁家的护身符也不会长成这样——
仔细打磨过的边缘异常锋利,可以轻轻松松割开动脉。
放在经过训练的管理局专员手里,就是杀人的绝妙利器。
“我在房前种了花。”黎七一字一句,“房后有一个很大的池塘,里面放了游鱼。”
他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仅凭这半枚铜钱就能带着时远出去,他想好了,以时远的体质,寻常的几发子弹并不能伤到性命。
“顶层有阁楼,阁楼上有天窗,晴天的时候可以看星空。”至于剩下的子弹,就由他来挡好了。
这是他欠他的。
时远一直噙着笑,安静地听着黎七描述这栋温馨的房子。听到感兴趣的地方,他甚至发出了几声似有若无的笑声。
“……所以。”感觉时远已经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黎七感受着那半枚铜钱,舌尖微微用力,“你……”
“不行。”就在他即将吐出铜钱的时候,时远突然收回了贴在玻璃上的手。
镣铐发出清脆的响动。
“阿远?”黎七茫然地看向时远,伸手想要去捉住对方已经放到桌下的手。
时远的神色骤然严肃,唇边一丝笑意也无,表情冷峻得如同冰雪:“我说不行。”
“可……”黎七无力地在玻璃上拍了两下,“我……”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时远死。
“孩子们不能过这样的生活。”然而时远没有分毫动摇,“他们可以不去上学,但是不能一辈子跟着父亲东躲西藏。”
什么孩子?黎七彻底懵了。
看见他无措的表情,时远放缓了声音:“我之前在孤儿院遇见了两个孩子,我很喜欢他们,原本打算等事情办完了就接回家的。”
“现在不行了。”他低头笑笑,而后又抬头注视黎七,“所以,你能替我照顾他们吗?”
耳边嗡嗡作响,黎七盯着时远的眼睛。理智告诉他应该开口拒绝,可他动弹不得,全身都僵硬在原地。
那双眼睛二十年如一日的澄澈,盛着一泓清泉,清楚地映出他的模样。
“答应我。”时远轻声说,“你会是个好父亲,和我一样。”
直到时远再次把手隔着玻璃和他的掌心对在一处,黎七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不受控制的泪水沿着伤疤往下淌,最后没入脖颈。
“时间到了。”警卫从时远的那边打开门,一板一眼道,随后伸手去扶时远。
“你知道么?”黎七呆坐在那儿,盯着时远的背影,不料对方在踏出门前突然回头。
“我一直都觉得你选男人的品味糟透了。”时远促狭一笑,表情是从来都没有的生动,“没有一个比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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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冬的时候,小水獭和花花一脸懵逼地被接了出去。
领养他们的是只很漂亮的狐狸Jing,性格很是温和。不管小水獭如何在家里闹腾,踩坏了许多移植到温室里的花,或是为了学游泳霍霍死了水池里大半的鱼,都从来不曾呵斥半句。
一开始小水獭还有些怕,没过几天就一口一个爸爸地喊起来。晚上还一定要蹭到对方的被窝里睡,把花花气得吹胡子瞪眼。
冬日天气冷,尽管室内暖气充足,小水獭还是起不来床。直到日上三竿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起来找爸爸。
喊了半天,爸爸没喊到,反而是花花一脸古怪地从通往阁楼的楼梯上下来了。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水獭四腿并用地爬上楼梯,一上去,就愣在了原地。
阳光从天窗倾泻而下,一向笑着的爸爸抱着一个小铁盒,双眼通红地缩在阁楼角落里,身体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