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活儿。一想到郎轩的腿是由于他的疏忽而无法再行走,他的脸色显得很紧张,以为郎轩要找自己算账。
“你当时亲眼看见了天罗教的人吗?”
“没……没有……”弟子结结巴巴道,“那天我就在这一带被人打晕,不过很快就醒过来了,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大师兄,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应该把药材再检查一遍的,我只是……只是怕耽搁了时间……会被您责罚……所以就……疏忽了……”
那名弟子越说越害怕,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郎轩道:“那为何会认定是天罗教所为?”
“发现药不对以后,我当时就问了他有没有在路上出事,还派了人来附近搜寻。”丹华长老道,“我们发现沿路有些花草中毒枯萎,还有外来者待过的痕迹。”
“哦。”郎轩点点头,这几年他多次和苏夜对上,对方应该是最希望他变成残废的人。苏夜是苏药郎的养子,擅长用毒,这个怀疑很合理。
看来他是被苏离的话影响了,竟然浪费时间来调查这个。
……
…………
霍白没有回莫愁山,但他向郎轩递了消息,是足以令后者狂喜的消息。自从知道苏离在铁海见过莫欢雪以后,霍白坚信苏离知道她的下落。他自愿留在天罗教,就是想从苏离处找到关于莫欢雪的蛛丝马迹,很快,线索就有了。
苏离每天都会失踪一段时间。
他消失的时候,苏夜和青铜傀儡都留在天罗教,所有教众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处。霍白观察了一下,发现苏离每次消失的时间都不一样,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过一两个时辰就会突然出现。霍白猜测,苏离可能随身带着一个小世界,只是那个入口会在哪儿呢?
几天以后,莫愁山回复了苏离:三个月后,归元君将与天罗教主一战。
霍白听到消息,有些愕然:“你要跟掌门决斗?”
今时今日的他已经是剑魂境的修为,却依然没有自信说能赢过那个长寿且神秘的归元君。
“不可以?”苏离不悦,“瞧不起我的实力,还是瞧不起我的胆量?”
霍白面有薄怒,苏离身有重伤,去挑战归元君,这是想死?是,霍白曾经希望他死,也以为他真的死了。然而,他闭关三年,不见天日,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依然抹不平心头的伤痕和痛楚。再次见到活生生的苏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们之间,恩怨还在,仇恨还在,一切都还在,但看到苏离这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样子,他会非常愤怒,又说不清为何愤怒。
苏离见他半天说不话来,慢悠悠道:“其实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要是我在决斗中输了,你和郎轩正好可以替你师父报仇。要是归元君输了,莫愁山必须再找一个修为顶尖的人做掌门,以后门派上下就以你为尊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霍白脸色铁青:“闭嘴。”
“凶我做什么……”苏离扁了扁嘴,小声嘀咕,“我真是为了你考虑……”
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做出熟悉而令人揪心的委屈表情,霍白明知他是在故意撩拨自己,但仍然架不住为之心神一荡。他定定地看着苏离微蹙的眉头,喜欢胡说八道而一张一合的嘴唇,呼吸逐渐粗重,他紧握拳头,竭力抑制内心喷涌的情绪。
苏离……真是一个很可恶的人。
“教主!”有教众来报,“先前被您赶出去的一个教徒回来了,他说……他知道醉梦冰蚕的下落!”
“哦?”苏离挑眉,忍不住笑了,“带他进来。”
霍白很快平复了情绪,皱眉道:“冰蚕已被贺兰献给掌门了,据我说知,掌门这次闭关就是为了融合冰蚕的灵力。”
“所以?”
“所以,这是一个圈套。”霍白道,“你自己应该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苏离缓缓走到他面前,贴得很近很近。论身高,他比霍白矮半个头,他却偏要凑上前,仰起头,故意做出高傲的样子,质问:“你关心我?”
霍白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喷得鼻尖麻痒,脸色很不好看。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脑子,它现在好像有问题。”他一字一顿道。
“噗……霍白,你居然会说这种话,被我气的啊?”苏离激得他不像平常的样子,似乎很为此得意,语气软软道,“要是担心我中计的话,那你陪我去。”
霍白低头,正对上那双忽闪忽闪充满狡诈的眼睛,那一瞬,他的指尖在衣袖里微微颤抖。苏离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始终按捺住心里的情绪。仿佛受到打击一般,苏离顿觉无趣,主动远离了他。
苏离回到座位,翘起二郎腿,又恢复成那个喜怒无常的教主。霍白先是不自觉放松了身体,在看到苏离冰冷的眼神以后,心里又似乎被挖开了个缺口,呼呼的冷风灌进来,冰冷刺骨。
看来苏离已经明白,再用过去的手段对付霍白是没有意义的了。他们之间,只能谈恩怨,不能谈喜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