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道路况,偶尔撇过去一眼,看着祝归宁手里面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油条皱皱眉头:“给我吃一口。”
祝归宁把嘴里的油条咽下去,眨眨眼:“不给。”
殷山越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一字一顿地喊他大名:“……祝归宁。”两人份的早餐,就给他剩杯豆浆?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
像是要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祝归宁把剩下来的油条一口气塞进嘴里面,两颊鼓出来,像只仓鼠,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你都不听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一副有逻辑、讲道理的样子。
话音落下, 一股凉风适时地刮过来,像把刀子似的刮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生疼。
殷山越拿他没办法,两条大长腿支着地,松开自己握着车把的手,抢在红绿灯变色之前把衣服扣子系回去,挡住外面的冷风。
自行车重新上路,没有后视镜,殷山越只能感觉到后背贴上来一片温热,紧接着就从自己手臂底下伸过来一个热腾腾的rou包子,耳边是祝归宁的声音,言简意赅:“吃。”
***
灵中在学校前门的围墙外面修了个车棚,殷山越把自行车推进去,弯下腰上锁。
祝归宁一向怕冷,天气只是稍微转凉,便已经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深棕加绒的卫衣,下半身倒是只穿了条米白色的七分裤,露出来细白的小腿和脚踝。他站在车棚中间的过道上,双手揣在兜里,脸色有些苍白。
殷山越锁好车后把钥匙从锁孔里面拔出来,直起身,走到祝归宁的身边,伸手帮他把压在卫衣底下的衬衫领口翻出来,抚平上面的褶皱。
祝归宁每到这种时候都很乖,站在原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任凭殷山越摆弄洋娃娃似的摆弄他。
殷山越骨架身板什么的都要比祝归宁高大很多,像座山似的杵在旁边,伸出来右手手掌放在小狐狸Jing的脑袋上面搓了几下,把人家原本整齐的刘海弄得翘起来,横七竖八地支棱在脑袋上。
祝归宁不太乐意地撇撇嘴,没反抗,垂着眼皮,一副顺从驯服的样子。他知道殷山越最喜欢自己这样的反应。
“乖了。”殷山越咧嘴笑了笑,趁着车棚四周没人,俯下身子在祝归宁唇角落下来一个轻吻,分开之前还伸出舌尖,勾着对方的唇rou,狠狠地嘬了一口。
祝归宁昂着下巴配合他。
虽然是一触即离的亲吻,有了另一个人的参与和回应,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就能变得暧昧起来。
平时两个人都要上学,殷山越还得负责在课余时间照顾家里面的超市,因此半个月以来,除了周末,他们其实很少能有时间黏在一起。
虽然头天晚上殷山越是在祝归宁家过的夜,积攒了一个星期的情绪与爱/欲还没来得及发泄完,第二天早上就又要来上课。
因此即使这个是四下透风,随时都有可能被陌生人发现的公共场所,殷山越到底还是没克制住,捧着小狐狸Jing的脸啃了一口,很快分开。
殷山越不怕,祝归宁就更没有什么顾虑了,伸出两条胳膊,攀着对方的颈项不让走,哼哼唧唧的撒娇,意思是还要更多一点的温存。
两个人窝在车棚的角落里深吻,头上盖着殷山越的外套,撑起来一片与外界隔绝的狭小空间。
祝归宁从车棚里走出来的时候手脚发软,脸颊绯红,眼眶里面一片迷蒙的水雾,状态就像是喝醉了酒,轻飘飘地走在云端。
殷山越左手拎了两个书包,右手哥俩好似的揽着祝归宁的肩膀,看似面色如常,嘴角破了的一个小口子却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他们今天来得算早,天空存着一片暗色,校门口路灯整整齐齐地亮了一排,窝在警卫亭里面的保安甚至仍旧睡眼朦胧,正在打着一个大大的呵欠。
一切似乎与平时无异。
只可惜这样平静的假象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殷山越就从那些假装路过,却刻意将目光投向两个人的学生身上,嗅出来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不,更准确地来说,那些带着质疑、窥探,甚至是鄙夷的眼神和视线聚集起来,统共只施加在了一个人身上,满含恶意。
其实比起殷山越,祝归宁对于外界的变化和情绪的感知明显要更加敏锐一些。可是现在却反常地靠在殷山越的肩膀上,对于那些来往的学生不善的眼神视若无睹,甚至是眼皮都懒得撩起来,施舍给对方哪怕是余光。
殷山越搭在祝归宁肩膀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有些收紧,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
祝归宁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甚至为了安慰殷山越,还抬起头朝他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的模样。
很快,两个人就发现了这些人反应诡异的源头。
教学楼底下往Cao场的林荫道上竖着几块公告板,平时一般都是用来张贴教务公告,或者嘉奖大小考试里成绩优异的同学,有时候也会用来出黑板报。
总之,不会像现在一样,六块黑板上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好几十张彩印的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