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仍觉得口干舌燥。
在那些同龄人觉得最受家长压迫的事情上,温海林给予了温瑞绝对的自由和宠爱。温海林对他,永远那麽温柔。从他很小时候起,温海林就习惯搂著他睡觉。温海林总是轻轻地吻他的额头,却从来不靠他太近。现在的温瑞逐渐能了解,温海林为他做著多麽艰难的隐忍。温海林用这不越雷池半步的一吻,表达著自己的渴求,一忍就是十几年。
温瑞没办法不感动。尽管这个男人在其他方面霸道得令人发指。
温瑞到现在还记得,十六岁生日那回不回来吃饭。
温海林把公文包放在玄关上,笑著回答:“吃过了。”他看温瑞的每一个眼神都那样自然,却无时无刻不让温瑞心惊胆战。温瑞害怕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得久了,是会上瘾的。他不想自己过度投入,闹个无法自拔。
温瑞低头躲避他的目光,他想起来该问些正事。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问温海林:“明话的温海林,突然很心疼他。
“爸爸。”温瑞开口叫他。
温海林“嗯”了一声。
温瑞试图说一些什麽来安抚对方的情绪,可他的舌头笨拙地打著结,磕磕巴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後温瑞覆上温海林握著方向盘的手,轻声地告诉他:“我爱你,爸爸。”
温海林转过头,惊讶地看他。
温瑞有些脸红,他低下头,逃避著家长灼热的目光,脸像是要烧起来那麽烫,恶狠狠地说:“不管怎麽样,你只要记得这点就行了。”
温海林若有所悟地笑了一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温瑞原本还想补充说,这个爱只是父子之间爱的。但见温海林笑了,又不忍破坏他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就硬著头皮把扫兴的话咽了下去。况且他也不想让温海林觉得自己刻意强调是欲盖弥彰。
扫墓之後去温家的老宅子吃饭,这是约定俗成的。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饿了。应门是温家的老保姆,老人家七十多了,但身体一直硬朗。她为温家工作了一辈子,是看著温海林和温瑞长大的。看到两个人一起准时回家吃饭,老人家很高兴。她伸手来接温海林手里的包,温海林善意地朝老人家笑了笑,把包递给早就候著的管家。
老保姆有一阵子没见到温海林他们了。温瑞出事儿的那会儿,老人家回了趟老家,所以并不知情。温瑞进了屋,左顾右盼地找熟人。温海林轻轻拍他的後脑勺,明知故问:“找什麽呢?”温瑞看他一眼,没好意思问顾瑞安去哪了。倒是温海林主动和他提起:“人我已经送走了。还是说,你打算让他替你在温家呆一辈子?”温海林温柔耐心,却不容置疑。面对这样的温海林,温瑞无话可说。
保姆听不懂父子之间的对话,但依旧乐呵呵的。看到父子俩和乐融融的样子,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温瑞看老人家颤巍巍地给她盛饭,不由心下一暖,邀请老保姆也一块儿入座。可老人家却怎麽都不肯,执意和其他佣人一起去偏厅吃。年纪大了,就总怕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温瑞能理解这份体贴的知趣,就不强求了。
温海林挽起袖子,脱下手表给温瑞处理螃蟹。温瑞一向爱吃这个,但是又怕麻烦。温瑞看著温海林动作熟练,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吃完晚餐,温瑞不想再多留。他深怕自己会渐渐被温海林所营造出的温馨气氛,牵著鼻子走。说到底,他太需要这样一个温馨的家了。
“我要回去了。”在客厅里假意地看了一会让电视,温瑞起身道别。
温海林转脸皱著眉头看他:“去哪儿?”
“回我自己的家。”
“这麽大的屋子还容不下你了?”温海林的语气严厉了一些。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漂亮得像个刚出道的小明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g" />本猜不出年龄。温瑞看著他,竟然走神。他忍不住地叹息造物主的不公。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温海林仍有著不凡的魅力。温瑞想起国中时,几乎让全校男生瞩目的校花。那个时候他就想,如果温海林和他年龄一样,在同一个学校上课的话,那麽毋庸置疑温海林一定是他们学校建校以来的第一位男校花。温海林出色的长相,让色令智昏的温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温海林抓著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熟悉温热的气息让温瑞微微地一颤。“留下来吧。陪陪我。”温海林a" />有成竹,声音却这样虚弱痛苦。温瑞抵抗不住这一手j" />心布局的温情牌。他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得没有一点犹豫。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瑞才开始後悔,但显然已经太晚了。他站在主卧唯一的一张大床面前,艰难地吞咽口水。
温海林洗完澡,擦著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穿著银灰色的浴袍,一片平坦白皙的a" />膛自然地敞露:“还不睡吗?”
温瑞看著温海林修长的脖子,只恨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