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春节刚过完,冰雪还没消。今年的雪真的很大很繁,也铺得很厚,道路上随处可见扫雪的工人。
余牧言在家里养了一只狗,是有天在商场附近的垃圾桶旁边看见的流浪狗,看见人它也不慌,自顾自地扒拉着垃圾桶里的东西吃。可是他走的时候,它跟着过来了。他坐上车,没管它。
到家的时候,他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那条狗已经跟到家里了。不是很远,但是它跑得很累, 几乎快没有力气了。
他让佣人给它拿了点吃的,于是就这样养了一只狗在家里。
日子一如往常,他包养了几个情人,张黎是其中一个,他也有偶尔需要发泄的时候。
这一天下午,又在下雪,刚刚清扫过的道路上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他坐在窗边,看着最近的工作报告,却无意间瞥见了大门外路上的一个人影,正在往别墅这边过来,但是因为路滑,歪歪扭扭的,行进得很慢,一不小心就摔得四脚朝天。
佣人们似乎也发现了那个外来者,拦下了他,太远了,他看得不清楚,也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一会儿就有佣人就来敲他的门了。
“先生,外面来了个孩子,说是找您。”
余牧言让佣人把人带了进来,的确是个孩子,个子不高,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围着一条浅灰色的厚大围巾,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头上,睫毛上好像都还有刚刚飘落的雪花。
他把帽子揭下来,抖了抖脑袋,又一圈圈的把围巾取下来,露出一张稚嫩的脸来。是那个少年。
他脸上还有被捂出的红晕,头发被帽子压乱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着他,轻轻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极为腼腆的笑容来。
“余牧言。”他张了张嘴,欢喜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在场的人都很惊讶,佣人们惊讶的是这个不认识的孩子在直呼他的名字,而余牧言惊讶的是原来他会说话,不是个哑巴。
少年走近,手里提着个牛皮纸的手提袋,伸手把它递给他,余牧言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这个腼腆至极的小孩。
少年见他不接,就自己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橘子,再一次递到他面前。
“你尝尝,很甜呀。”他的手还伸着,对余牧言继续说着。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孩子的声音,很清亮,极具少年感的声音。
余牧言拿过他手心的橘子,有些凉,轻轻剥开,橘子的清香立马就飘散了出来,橘黄色的皮被佣人拿下去,他掰了一块橘子rou,放进嘴里,牙齿咬破果rou时,清凉而不冰的汁水流了出来。
“很甜。”他回答他。
“你来这里,是为了给我送橘子吗?”他轻声地问。
小孩还是有些拘谨,对他的夸赞有些惊喜,高兴地嗯了一声。
只是来送橘子的吗?这的确令人怀疑。不过是真是假他都不是很介意。
送完橘子,他就回去了,也没有说过其他话,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只听过他说过两句话,其中一句还是叫的他的名字。
小孩对他似乎有种很大的痴迷,倒不是那种男欢女爱的那种痴迷,更像是出于对某种物件的过度喜欢。
果不其然,后面的几天,他还是找到家里来了,每次都会带一些东西,水果或者糕点,少年总是那个时间段来,有点像是定时给小动物喂食,好笑的是,他似乎就是那个被投喂的小动物。
那些水果糕点很普通很常见,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可吃的,只是那个孩子送过来,他就尝一个,剩下的分给了佣人们。
不过,别墅这边是郊外,要到这里来,似乎也不近。
少年在之后的送东西的日子里,都没怎么说话,说过最多的,也就是在叫他的名字。
时间一久,就连佣人们也和少年熟悉起来,明白了他是个不爱说话的羞涩小孩。偶尔拿些小零嘴逗他,想要他说出一两句话来,可是始终都没没有成功过。
这种奇怪的关系保持到现在,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少年叫什么。直到寒假过去,许多学生都去上学了,他才没来了。他估计他也去上学去了,毕竟看样子也不大,和普通高中生差不多的年纪。
时间总是这样很快的过去了,期间的日子还是平常,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不过,奇怪的是,他开始有点想念起那个小孩来。没有每天固定时间的再过来给他送东西了,也许又被他nainai抓回去了呢?
那真是挺糟糕的,他应该还是会来的吧。
余牧言时常这么想着,连和张黎上床,他都在想着。这不是件好事。他一般不玩圈外的人,麻烦又不好处理,花点钱,包几个干净的,这样就不错,太乱的他也不喜欢,只是出于自身的一点点洁癖而已,倒不是不爱玩那些。
这是第一次生出想要那个孩子的想法,就像是雨后春笋,这些念头刚滋生出来,就疯狂地占据了他的大脑。
而刚好的是,这个念头产生后的不久,那个孩子又来了,那几天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