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亦汶最近很忙,自从陶思清确定签约以后,他就一直忙于新店的筹备。
新店店址选在使馆区附近,五星级酒店和高级餐馆鳞次栉比,离他家也不远。新店的设计、装修、员工招募和厨师遴选他都要操心,Frambois的夏季菜单也即将面世,除了忙新店就在不断试新菜,邀约食评人品评,简直一个人劈成数份还不够用。
有一天半夜,他终于忙完所有的事情离店,开着车打算回家,正巧经过陶思清住的小区,夜深人静的路灯下,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孩子正在路边按手机。
这个女人!
他把车停下,摇下车窗:大半夜的,怎么了?
她被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Chef怎么是你?
我刚打烊下班。你怎么在这?你儿子病了?
嗯,半夜突然烧到快40度,退烧药吃下去3小时就烧回来了,带他去急诊。大概是因为急,她的头发都贴在额头上,显得有点狼狈。
怎么不开车?
我不敢让他自己坐在后座上她垂下眼角,扭身看了看背后的孩子,小沐,小沐你答应一下妈妈。
孩子有气无力地含混着答应了一声,趴在她背上没有动。
那边邬亦汶已经下车,从陶思清背上接过孩子抱着,命令道:快上车,我送你们去。
我刚也叫了车了她指指手机。
把车取消。他等她在后座落座,把小沐放在她怀里,那孩子大概是因为难受,哼哼了一下,陶思清赶紧抱紧了他。
去哪个医院?他坐上车回头问。
她说了将台路一家医院的地址,他一路飞驰着送到了医院。
时间已是凌晨,通常在前半夜还灯火通明的急诊室也暗了灯,只有一名接待和一个护士在值班。
护士引导他们到了观察室,给孩子量了体温39.5,立刻扒光了衣服只剩了一条内裤,问了吃了什么药,算了时间,给他又吃了一剂退烧药。邬亦汶在一边闻着,果然和上次陶思清给他喝的那玩意一个味道,树莓味的。
护士拿来冰袋又打了一盆温水,拿了两块无纺布毛巾来让陶思清帮孩子擦身物理降温,然后去催值班大夫下来。
邬亦汶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拧了块毛巾,学着陶思清的样子给小沐轻轻地擦拭。
陶思清一边擦,一边轻声细语地对着儿子说话:小沐乖,妈妈给你擦擦就不热了,不难受了。
在她轻柔的动作下,脸烧的通红的孩子看起来也没那么难受了,没有再哼哼,而是安静地躺在那里,时不时睁开眼睛瞄一眼护士特意打开的电视。
医生很快来了,给小沐检查了眼耳口鼻,听了嗓子,又问了病史,初步判断是病毒感染,但还要验血确定一下。这时候退烧药的作用开始起效,小沐体温降到了38度,医生点点头,出门叫护士,同时写病历。
陶思清在检查床边握着小沐的手,门口的接待员走进来说请家长去核实一下账单信息。邬亦汶站起来说:我去吧!被陶思清按住:他有保险的,我去就好了。停了一下她又说:今天,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没关系,我平时也都是这个点才回家。
陶思清走了,观察室里只剩下了小沐和邬亦汶大眼瞪小眼。邬亦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就开口问:你是叫小沐吗?
男孩点了点头。
那你的大名叫什么?
男孩低下了头没说话。
邬亦汶觉得时间怎么这么难熬,陶思清去的时间也太久了吧?这时门响了,护士推着采血的小车进来,柔声问小沐:小朋友感觉怎么样呀?一会儿阿姨要给小朋友用小针轻轻扎一下,就像小虫子咬一下那样轻,医生叔叔要看看你为什么会生病。
她又扭头对邬亦汶说:爸爸你帮着控制一下小朋友,我采血的时候他可能会挣扎,您就从后面抱着他,抓住他的胳膊就好。
爸爸?
抱着?!
邬亦汶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男孩,又看看护士。
男孩也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震惊。
终究他们谁也没有出口纠正这误会,邬亦汶笨手笨脚地将小沐抱在怀里,握住他的胳膊。男孩也没有挣扎,只在针扎进去的一瞬间肌肉紧绷,眼角迅速聚集了一泡眼泪,但也没有掉下来。
小朋友你真棒!护士给他用创口贴贴住创口,又在胸前贴了一个奖励小贴纸,推车出去了。
又过了一阵陶思清才回来:对不起对不起,小沐,妈妈去太久了。你已经抽过血了?
孩子点点头,指着自己胸口的小贴纸让陶思清看。
哇!护士阿姨奖励你的吗?她故作夸张地惊喜恰到好处的让小沐微笑起来。
陶思清转头向邬亦汶道谢: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我
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如果一定要比,那我觉得上次你帮我的忙更大。他说,而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