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早日往生……”
老子说:“什麽往生,他早投胎去了!”
“……还有,世世福荫…”
“人家阎王爷都说了,给他安个大富大贵的好胎,哪用你担心?我看你是要他转生都转得不安生吧!”
柳如清沈默了,沈默的时候老子也把声音放轻了些,刚才是威逼现在是利诱:“柳如清,你想想,你这样子他能放得下心吗?小少爷怎麽讲的,不要忘记他,也不要忘不了他啊。你是聪明人,一辈子怎麽过,都就那一辈子了。”能说的我都说完了,按理,这句话都十分的卑鄙了,只敢安安静静的等结果了。要再不怎麽样,老子也当没今天这回事了了。
柳如清沈默了一阵,又一阵,脸色终於柔和了点,说:“其实,我刚才,又梦见小少爷了。”
“他干了什麽?”老子语气里不由得有点不爽,其实我对不起他。
“他说佛即是魔,叫我别入得太深了。还有……下去的时候,一并带了他的rou身。”
“前头那话不错,後头的就说笑了,谁见过去阎王殿还带rou身的,哼……”
“所以我便好好的看住了你,等时候一到……”
老子心里突然猛的一跳,无限惊喜:“好你够狠,我干!我们到时候就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柳如清不置可否,只跟以往一样的,微微一笑。老子知道,他是答应了!
“如清!”老子瞅著一只快露出被子外头的手,伸手抓了。摸在手里冰凉冰凉的,正想要搓上几下,那手一挣扎,缩回去了。
“柳…如清?”老子楞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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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柳如清说他要给小少爷守三年孝。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叫老子要喜欢等就等。其实老子晓得他这就是那缓兵之计,就以为等他二十六七成了老男人了,老子就不喜欢了!
其实老子冤枉的很,老子那时候最多就是想亲一下而已。
不过无所谓,老子等得!这一点,你算了!
我谢小军,不是那麽肤浅的人。实际上从裴旻他哥就看得出,男人三十那才出味道!老子不怕~!
个小侯爷,落花,落你个头的花!
不过小侯爷,还真比我郁闷。
一阵风吹开了门板,小侯爷打倒了药碗儿,从此老子三年连手指头尖都碰不到。
朝有白云,暮现苍狗,生死离别,在乎一心。天涯无尽,相知有情。莫怪怜他,心事挥洒如落花!
小侯爷背过身子说了这一串,黯然的,走了。千绿小心翼翼的出现,收拾地上的残局,然後又悄没声息的消失了。
回去的时候看到他躲在後头喝酒,喝得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老子不由得也去喝了几杯。柳如清太聪明,一石二鸟把我们都打了,不过一个打死了一个还有气在。
得不到的愁,被吊著的也愁,他喝十杯我喝五杯,我喝十杯他喝一坛子。喝到後头谁也不晓得谁喝了多少,居然从愁云惨雾里喝出笑声来了。再後来,老子似乎被小保他们架回去了。
朦胧中有人帮我收拾了,又灌下酸苦的醒酒汤,然後睡在一起。我想应当是青袖,不是裴旻。是裴旻我马上就跑。
第二天柳如清下得了床,小侯爷红著眼睛说该启程了,然後再也不把马骑在他窗户边上。
一路回去,堰师开封洛阳再过黄河华州昭应,就该到长安了。
刚过了虞城,陈伯一封飞鸽传书,说桐君没指望了。被我截住了没让他知道。
桐君家姓张,可他还没大名,小名好像似乎是叫狗剩子,河南虞城人,有一父一母三弟一妹。但是前一阵饥荒举家迁走了,混乱之中不知道迁到哪去了。估计活命的希望也不大。
到堰师的时候,胡富贵领著苏红袖来见我们,後头跟著个柳青青,也盘著头,一口一个相公的喊他。老子立马楞了楞,这家夥都***三个美人了!不把你家吵死才怪!
青袖与苏红袖似乎要好得很,难得见他主动去给人搭话,走的时候还把手挥了半天。切~这几天跟我都没这麽亲热!
十五天了,自从柳如清倒下开始,青袖已经十五天没让我碰了!前几天吃饭的时候,一对上柳如清的眼睛,还会跌碗,不然就是掉茶杯……
晚上,老子喝了点小酒,想说回去负荆请罪算了,突然发觉青袖这家夥看著不怎麽的,其实事还真不少。老子如今也快要三个了,不晓得怎麽搅得转……
正想著,路过桐君房间的时候听到低低的声音,又像在哭又像在在气恼。看吧看吧,又来一个啊!
老子敲了敲门,进去了。桐君抽了抽鼻子,叫了声主子。
小菜绕在他手上,小脑袋不时的被挑起来,又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