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裴家的那天上午,裴昱跟老子说,裴旻命中五行缺水,裴老爷子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春水。春天生的。裴昱也因此搭上了个秋水,两兄弟都暗地里不爽。
裴旻最喜欢吃甜的,小时候经常缠著他买这样那样的糕。
裴旻小时候聪明得不得了,学什麽会什麽,连绣花都比女孩子厉害,只看了小丫头做个样子,就会拿针线了。後来被他娘老子知道了,好好教育了一番,才晓得有的事情是分男女的。从此再没碰过一根线。
裴旻脾气傲得很,从来不甘居於人下,在王府肯定受过不少委屈。
裴旻……还有什麽?对了,裴昱说,要老子好好待他!
好好待他!老子不晓得要怎麽待他!老子只晓得……只晓得老子是爱他,让他欺让他骂都只当老婆管老公,可是人家呢?哼……老子,老子就信了个白眼狼!
可是白眼狼,白眼狼他也没把老子怎麽样了……还主动拿给我看。
看了又是什麽意思?手段明明白白不丢江南总商的面子?
妈的,就不能不这麽曲曲绕绕的麽?
老子路过一个烧饼铺子,看了看起了一半的太阳,摸了摸怀里。一大团的,是香包,没带钱?算了,饿几天也不死人。
“叮”的一声,一个东西从脚底下滚开了。老子嗒著眼皮翻了下眼珠,好像是那个黑水玉戒子。黑晶晶的戒子滚在一层薄雪上,看起来还不赖。也不晓得是不是揣在怀里头揣久了,不安生了。
捡,还是不捡?……反正也没人要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
一只老手伸过来,干树皮似的手心,硬是把那个戒子放到老子眼里。
老子支起一只眼睛,山羊胡子的老头,好像这里盛产。另外一只手拄著一个招牌,白底蓝边,上书三个大字:“秦半仙”,跟小少爷沾亲挂故,稳稳当当的立在路当中。
老子有气没力的往左边挪了一步,他也跟著挪过来一步,手依旧伸著。
“公子,看你面相,近日内必生重变,不如老朽……”
老子再往右边移了一步,依旧有气没力的磨出一句:“已经变了。”
“好!如此甚好!!”老头子猛然激动起来,把戒子往我怀里一塞,拍著手笑。笑得老子想打。
“好?!好你个屁!!走开走开!”
老头子虚了虚Jing光闪闪的小眼睛,盯著老子比他还眯得小的眼睛,看了一阵,又伸出那只干树皮扯著老子衣裳,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底下波涛汹涌,不如面上起风起浪。你过来,你过来,小心马车。”
街边小巷子口,脑子依然混沌的问他:“什麽底下面上?”
老头子晃悠悠的摇了摇头,问我:“贵府最近可动了土木?”
老子忍著头痛想了想,说:“增添了草木之类的。”
“这就对了!秋日动木,本属异相。何况公子府中之人,所植的乃是一株佛手,一株木芙蓉,可对?”
老子撑起两只眼睛,皱了皱眉毛,说得还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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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子昨天晚上才回的,黑漆漆的怎麽知道裴旻他弄了些什麽树来?账本上倒是写了钱的,也没那麽详细,何况老子都关注那几十个店的营运去了。个裴春水,明显串通那些人把老子架空了!妈的这里就没一个人把老子当回事的!除了青袖!
老头见我没开腔,径自掐了掐手指,摇著脑袋给老子念:“老朽赠公子一诗:
回波尔时秋到
纤纤十指交绕
长念华严难省
却见稚童怀抱
你先想,想通了回去便如此说,保管你此变可了。”
然後又说:“你再添十两银子,老朽还可送你一句话。”
“我没银子!”
“没钱?!!”
“是没钱,怎样?”
“你你你~~穿成这样还没钱?把那戒子抵了也成!”
老子摸了摸身上,还是没钱,甩甩脚准备走人。念个什麽诗,老子又听不懂,就会故弄玄虚,指不定就是个骗子!切~想骗老子给裴旻买的戒子?没门!
老头在後头又你你你了几句,突然吼了一嗓子:“老朽,老朽还是跟你说了吧!你可要好好记著!人生不满百,长怀千岁忧!小夥子,要放得开些!”
这话耳熟!庙里的小和尚,好像也讲过类似的?!
这老头,隐约有点意思。
老子转回去,问:“你说的那个诗,到底是什麽意思?”
老头哈哈一笑,说:“尔非此处,怪不得不懂,怪不得啊……天机不可泄漏,除非黄金千两。”
老子心子使劲跳了一下,不是这里的人?难道他还真是个半仙?!
再往後看,老子就没看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