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辰站在一间药味弥漫的屋子里,Jing神恍惚,喃喃自语:“我不是在方家么,为什么回到了萍梅镇?”
这是个梦罢?可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连散落在地的药材碎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么?”
他唤了一声,却被人从后扑倒在床上。下一刻,他便如一只弱小的羔羊,被咬开皮rou,野蛮侵入了后庭。他想求救,张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可那强迫他的人,却粗重地喘息着,叫骂着:“小贱人,还说什么不要不要,下面都流成一摊水了!平日里狐媚子似的勾引谁呢?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干死!”
一阵狂风刮过,掀翻了整个屋子,身上男人的动作也停了,柳逢辰忙往床下滚去要逃离,可风沙说走就走,没跑两步,他又被一群人身兽首的怪物围了起来。
怪物撕裂他的衣服,咬他,打他,野蛮地侵入他;他拼命挣扎,哭着求他们放过自己,却被粗暴地绑着手腕吊了起来,从前面,从后面,从各种怪异得根本想象不出来的角度侵犯他。他们骂他婊子,骂他贱人,骂他一事无成,骂他卖身为生。
他Jing疲力尽,伤痕累累,下身流血,两腿发酸。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拖出一条猩红的路。他的身上挂着那些男人嫌弃地丢给他的金银钱票。路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脸上都挂上了嫌弃的表情,一个两个朝他吐痰掷石。
他支撑不住要跌倒,面前却有一人伸手将他扶住。这人长得清秀文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文……文彬?”
柳逢辰唤了一声,心里生出了莫名的恐惧。
“兰溪,你怎么了?为什么伤得这么厉害?”文彬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柔和,但眼神冰冷。
“我……我被人强迫了,好多好多人……他们打我,咬我,还从后面……我好疼,我感觉我流血了……”
“没事,我不在乎,兰溪,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皓月当空,桂花飘香。
文彬将柳逢辰压在身下,温声软语地说着绵绵情话。柳逢辰暂时忘却了被野兽强迫的痛苦,沉浸在温柔乡中。他享受着文彬的Cao弄,抱着文彬的脖子深情地说:“文彬,我想与你白头到老。”
文彬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厌恶与嫌弃:“你?就凭你?你个卖身求财的贱人,你也配?”
房门轰然打开,柳媚娘跑了进来,惊恐万分地看着赤身裸体的柳逢辰和文彬,失声尖叫:“兰溪,你怎么能做那样的事!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
柳逢辰慌张推开文彬,拉起被子遮盖身体,跳下床要去拉柳媚娘:“娘,你听我说!”
一个大洞忽然出现,柳逢辰大叫着掉了下去,砸在了一个低矮的砖房屋顶。他翻滚了好几丈,站起来时咳出了血,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他和他娘的家。
他推门而入,在那四面漏风,无遮无挡的破屋子里,柳媚娘闭眼躺在床上,黑乎乎的苍蝇在她脸上嗡嗡飞,那些苍蝇嚣张地叫骂着——
“你儿子是个ji子,不知被多少人Cao过了!”
“娘卖rou,儿子也卖rou,一家子的下贱玩意儿!”
“娼ji之子,上什么学,画什么画,别脏了先生们的学堂!”
“难怪得病,都是报应啊!”
柳逢辰挥手赶去那些苍蝇,浑身发抖,不停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给娘买药治病,我要买吃的,我不想挨饿……”
他伸手碰了碰柳媚娘, 那冰凉坚硬的触感惊得他血ye凝滞。
“娘,你不要走,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柳逢辰嚎啕大哭,抓着柳媚娘的手拼命摇晃,“娘你醒醒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那样的事了!”
柳媚娘尸体忽而睁大了眼,瞪着他,眼神空洞。她用沙哑地声音愤怒地质问:“兰溪,你为何要做那样的事!”
一声突兀的鸟叫响起,柳逢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shi透全身,满脸是泪。
他剧烈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平静下来,撑着身体坐起来,按揉发痛的眉心。梦太真实,以至于他现依旧惊魂未定。
咳出血后又睡了几个时辰,在梦中吓出了一身汗,身体倒是好受些了,就是十分口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柳逢辰没办法,只得努力站起找吃喝,借着月光,这才发现离床三尺处多了一个小榻,榻上睡着一个人。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低头一看,不禁皱眉:少爷为何睡在这里?
他想起昏过去之前,似乎跟方白简讲了自己这些年的境遇,当即懊丧得在心中怒骂。那些事,是可以轻易抖落出来的么?这张嘴,怎么就没管住呢?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身体差到极致,情绪总得找个出口,在信任和所爱的人面前,防线溃了便溃了罢。反正迟早是要让方白简知道的,若总是瞒着他,让他看不清自己的本质,于他而言,实在不公平。
柳逢辰叹气,心里生出了不安和悲伤。他不确定这个少年在知晓了自己的过往后,那份信誓旦旦的喜欢,还能否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