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杰看到了卢俊义的表情,顿时一笑:“卢员外是真豪杰,这样也不求饶?”
梁世杰继续说:“他不止举报你,还接收了你偌大的家业……你不生气?”
吴用忽然问他:“哥哥与晁天王说了些什么?”
“……”卢俊义一直用蔑视的态度对待他,连一句话都欠奉。
卢俊义早就想到了,他记得自己被官兵抓走时李固胸有成竹的表情,当时,只有他的妻子以及家奴燕青的表情是担心的,所以很简单就能推测出是谁背叛他。李固此人,一直都是得力的帮手,若背叛他,也不出奇。
将宿太尉“请”来后,宋江软硬兼施,令宿太尉当场应允,然而,放走宿太尉后,宋江却并未得到招安的消息。许久等不到京城来讯,宋江不免忧虑,但他不怪别人,只认为是梁山自己没有显赫人物,因此不够分量。他思来想去,顿时想到了大名府的卢俊义,立即命吴用亲自下山去邀请卢俊义入伍。
宋江则摇摇头:“空有一腔报国之心……”
狱中,卢俊义被绑在受刑架上,脖子和四肢的腕部都被铁铸锁链固定,摊开呈大字,斜立着。站不能站,躺不能躺,又被抽了好几顿鞭子,浑身血淋淋的,十分凄惨。梁世杰进入地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卢俊义。
“卢员外好脾气。”梁世杰又道,“你妻子改嫁,嫁给了你那管家李固,你也不生气?”
一口长气,叹道:“晁天王负气出山,恐有不测,我心中不安。”
宋江面不改色,答道:“我只说梁山的前途,众兄弟们的归宿……只怕晁天王一时没有理会宋江的意思。”
李固夺走了他的家产,又哄骗其妻改嫁,为免卢俊义出来后又生事端,花了一大笔钱去贿赂梁中书梁世杰,想要将涉嫌谋反的卢俊义判斩立决。梁世杰收了钱却没有明说是否答应,带着钱去牢狱中见了卢俊义。
可吴用既然答应宋江一定要请来卢俊义,就自然有他的办法。李逵闹着要一起下山,吴用便将李逵扮成小童,自己则扮作卦士,在卢俊义国寿之日入府算卦。吴用危言耸听,说卢俊义百日之内有血光之灾,需得出门才能化解,又念了一首卦歌当场题写于其卧室墙上,并说照此行事便可解除灾难。题写这首诗后,吴用带李逵迅速赶回梁山。
卢俊义睁开眼睛,盯着梁世杰望了一会儿,又重新闭上眼。
狱卒们鞭打了卢俊义一夜,听到这句警告顿时慌张起来,虽然觉得已经绑得足够紧,但还是马上一呼而上,绕到受刑架把五个铁环再次缩紧,将卢俊义的脖子牢牢圈住,他几乎连呼吸都艰难,每次因痛楚而急促喘息时,喉结都会被冰凉的铁铸勒住,很难受。但卢俊义并未讨饶,目光冷冰冰地注视着身边的狱卒们,以及梁世杰。
而卢俊义这边就惨了。就在卢俊义收拾行装预备上路时,竟然被管家李固拦住,官兵一拥而上,以谋反大罪捉了卢俊义。卢俊义的贴身随从燕青上前阻止,却被官兵推开。李固得意洋洋指着卢俊义卧室墙上那首诗,分析给众人看,这才明白原来卦歌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卢俊义反。
“再绑紧些。”梁世杰吩咐狱卒,说道,“卢员外可是当世第一武功,你们要是不把他绑紧了,他会跑的,到时候,你们这些人可就命都没了。”
吴用点点头:“嗯。”
“唉!”宋江慨叹,一切不满尽皆含在这声叹息中。过了一会儿,他才不甘愿地说道,“……只是皇上不知,我梁山兄弟,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
其实卢俊义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武艺高强,棍棒天下无双,江湖人称“河北三绝”,武功天下第一。即便这群官差一拥而上,也绝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来抓人的官差都是受知府之命,卢俊义偌大家业自然不愿意谋反,他依旧希望整件事都是误会,等知府审理后知道他无罪就能放他回家,因此配合地受了枷锁,跟官差离去。只是卢俊义并不清楚,在他走后,他的忠仆燕青便被赶出家门,管家李固则运作一番后接管了他的全部财产,又欺骗其妻子卢俊义已死,诓骗对方改嫁于她。
闻听此言,吴用当即道:“晁天王脾气耿直,不是心胸狭窄的人,知道哥哥是为梁山众弟兄们着想。”他迟疑片刻,又问:“不过朝廷会真心招安么?”
卢俊义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卢俊义被押入大牢。
卢俊义卢员外乃是大富之家,有娇妻在旁,怎么想都不是要上梁山的人。
这次梁世杰是真的惊
二人俱是既担忧又不满,沉着脸转身走回聚义厅。不料神行太保戴总忽然来到,一脸喜色地向宋江吴用二人报讯,道朝廷殿司宿太尉到西岳降香,带来大批金银财宝。戴宗报讯,自然是因为梁山又能添一份“家用”,宋江想了想,却召集兵马,命人将宿太尉“请”来梁山。实际上他是想要通过宿太尉来疏通招安的关节。
“卢员外,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你举报给我的?”梁世杰先抛出了这个疑问,随后不等卢俊义发声就自己回答了,“是你的管家李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