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学生大三就可以找导师了,一般情况,一个导师可以带三到五个学生。
蒋刻是这里面的例外。他大二就跟了蒋教授,并且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蒋教授退休之前的唯一一个关门弟子。
而令人惊讶的不只是这种难得的一对一指导。蒋教授已经到了即将退休的年纪,素来金口玉言的蒋教授已经上报学校,不再带学生,也得到了校方的批准。
谁都没想到,蒋教授会打破自己原则,收了蒋刻做学生。
能得到一个即将退休,并且原本不再带学生的老教授青睐,是何种荣幸,侧面也说明蒋刻是优秀到了极点。
教工楼三楼130,早上八点,还有半小时才是开始忙碌的时间。但这间办公室里,老师和学生都已经到场,开始忙碌。名气在外,勤奋刻苦在内是这对师生的共同特征。
“老师,舅舅让我给您带了一份清汤,趁热喝”,高大的青年手里拿着个小保温壶,递给自己老师,“昨天会场话筒的事,我很抱歉,让老师失望了”。
鉴于蒋刻和蒋教授的和睦师生关系,蒋刻的舅舅已经和蒋教授几分熟悉,常是家里做了汤,便会让蒋刻带着些去给教授品尝。
蒋教授笑呵呵的接过,“昨天会场不怪你,你计划得很好,外在因素,情之难免,无需多想”。他打开保温壶,却在这时看到桌上的礼盒,眼里的笑立即藏了隐隐惜哀。这是他昨天教工聚会之后去买的。
那人没参宴,他无法去知道那人三年后是否坚持当初的决定。作为老师,他欣赏且疼爱自己的学生,但是这绝不是他阻挡蒋刻知道真相的理由。
昨晚宴会结束后,他想了许久,斟酌再三,决定把蒋刻送到那人面前。到时候,是说也好,真相大白。是不说也好,故事落幕。都由那人决定。
想到这里,蒋教授又补了一句,“小刻,虽说外在因素难以预料,但毕竟你是布置会场的负责人,还是需要尽一下本分的,东西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去吧”。
“是,学生知道了,”,蒋刻拿起那个小礼盒,对着导师恭敬道谢,“让老师Cao心了”。
拿着老师给的地址,出了130,顺着楼梯,上了六楼的680。
让蒋刻尽本分的人的办公室是在楼层的最尾一间,去的时候,门关着,没有人在里面。蒋刻依稀记得上学期这里还是个杂物间。
虽然创业园里还有许多事等待处理,但专程过来一趟的蒋刻没有不耐。他直挺站在门边,一手提着小礼盒,一手拿出手机检查创业园小组成员早上传过来的文件。打算在等人的这段时间,修改好了后传过去。
小组成员那边要等他的文件修改好了,才能开展接下来的进程。蒋刻不愿让人多等。他是个做事十分讲究效率的人。但现在为了陈文教授,他得推迟自己的效率。
陈文抱着一大堆资料从楼梯上一层层爬上来。他离开了三年,许久不碰研究,有些手生,打算这段时间多看些以往的资料,找回熟悉感。
陷进工作里的他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体情况,一口气找了许多资料,远超自己的身体负荷。而他才复职不久,没有带学生。在a大也没有什么友人。导致他只能强撑着,一个人抱着高到头顶的资料,慢慢往楼上爬。爬完一层,休息一会,再接着爬。楼下还有一摞在等他蜗牛搬运。
气喘吁吁的爬上六楼,近视的他今早忘带眼镜了,模糊间看见自己办公室门口站了个身形有些熟悉的人,便出口询问。
而那人刚开口,他便知道那人是谁了。因为那温和有礼的嗓音在他那里是多么的清凸和深刻。霎时间,他彻底愣住了,说不清心底是惊讶还是欢喜。他想见又不敢见的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a大是个书香百年的历史大学,教工楼是老式的六层建筑,没有电梯,每层楼中间有楼梯直通上下。这声音就是从那楼层腰间楼梯处传来。
蒋刻一听那问,当即反应来人是谁,毕竟那声音和昨天下午一样的严肃。礼貌之下,他收起手机,侧头看过去。“陈文教授,您好,我”,还没说完,看清眼的场景后,他就停了话,随即朝人大步走过去,直到接过那人怀里堆到头顶的资料和书之后,才补充了未完的介绍,“我是,蒋刻”。
其实他不用说,早在他第一个字落出口,陈文就已经心底清楚了。
在陈文怀里,高到头的负重累累的资料,到了蒋刻手里就成了止步于胸前的轻轻松松。
“老师?”,蒋刻自我介绍完毕后,却见人低着头不动,疑惑询问。
“你怎么来了?”,陈文醒过神,心里十分紧张,蒋刻的周围好像有什么特殊磁场在作怪,每次进入这个周围都会让陈文手脚不知道怎么摆。
为了压制心底那不该有的情绪,他面上更加严厉,“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我来吧”,说完要去接过那一大摞书。
严厉开口的人,脸颊已经累到通红,明显在逞强。蒋刻微微一笑,“老师,我可以帮您,就当是昨天的赔罪吧”,说完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