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字条的麦克罗夫特转身就吩咐自己的助手,“夏洛克提到的那天晚上厄洛斯宫殿的监控,重新调出来。”他了解自家小弟弟,在有必要的时候他绝对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所以字条上的“he”绝对不是笔误,换句话说,威尔顿是在对他说什么,或者说主动坦白一部分以换取些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再次把那段监控翻出来的麦克罗夫特一边观察一边思考,夏洛克的话虽然语焉不详,但是那天晚上他跟威尔同时出现在厄洛斯宫殿是肯定的。夏洛克出现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案件,哦,格雷格确实已经因为一件案子加班很久了,在厄洛斯宫殿那种地方,夏洛克要么去查受害人的身份,要么对凶手的是身份有了怀疑,不管他从什么地方找到的灵感,夏洛克的出现并不稀奇。
可是威尔顿呢?麦克罗夫特顺着往下整理思路,他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威尔顿还告诉他他遇到了一位叫玛丽的小姐,为了他们之间的平等交往威尔顿甚至用他跟格雷格之间的事情换取了他的不监控。福尔摩斯家的人总会遇到一个意外,之后他们就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之外总有一个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忍耐。
麦克罗夫特本来是不相信妈咪的这句话的,直到他遇到了格雷格,当然还有夏洛克遇到了医生。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将每一个人的爱情都塞得满满的,普通人遇到了第一个会全部交出去,受伤了再拿回来一些。之后每一次的相遇只会让他们付出的越来越少,终于告罄。可是对于福尔摩斯而言,他们的爱情只会付出一次,当他们遇到了那个人,就意味着他全部爱情的终结。曾经,麦克罗夫特以为威尔顿遇到了那个人,可是根据他所得到了信息,自家小弟那天晚上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鉴于现在不是中世纪,所以麦克罗夫特不会相信威尔顿跟一个男人只是一起离开,他对他调查的阻止也仅仅因为对方是偶遇或者朋友什么的,虽然他们一向不在某些方面限制他们自己,可是他们也都在任何一段关系中对对方忠实。
那么,“玛丽小姐”跟“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麦克罗夫特觉得自己就要抓住威尔顿的小尾巴了,尤其对方还提到了圣诞节,难道说他家小弟弟也打算带个男人回家么?
监控中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影站住了,前面的人回头正在帮后面的人整理身上的衣服。厄洛斯宫殿附近的照明相当不好,前面那个足够熟悉的身形对麦克罗夫特而言没有什么秘密,但是后面那个,除了比威尔顿矮一些就再也看不出什么别的了。身上衣服的宽大设计和头上戴着的兜帽遮掩了大部分线索,即便那个设计看上去挺眼熟的,考虑到威尔顿的那些小爱好,那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一个抬手间,因为角度的原因后面那个人脖颈附近的一大片皮肤露了出来。“37分23秒,我要这部分的放大,尽可能清晰。”麦克罗夫特按下了暂停,既然威尔顿说了“他不会是威胁”,那么即便他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是?至于卡尔家族还有背后的那几只小虫子,他可是听说有人最近对莫瑞亚蒂的“不务正业”有些不满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最近那个咨询罪犯为什么这么安静,不过考虑到前几次的交道,麦克罗夫特很快就放过了这个问题——你真的不能跟一个毫无顾忌,而且有能力完全随着性子来的人多做计较,某种意义上说这就好比面对一个没有妈咪和医生约束的夏洛克一样,麦克罗夫特从来不怀疑像他们这种人要是放纵了想象力会造成多么大的破坏。
威尔顿在写字条的时候真的是“不小心”把他男朋友的性别泄露出去的么?当然不是!既然决定了把莫瑞亚蒂带回家威尔顿自然就要开始考虑圣诞节可能出现的一切问题,妈咪永远不会在意,只要他觉得快乐;他大哥在提前有渗透的情况下只要他带人回去就不会把人赶出来;至于可能会出现的雷斯垂特探长,没有确实的证据也就说明莫瑞亚蒂是无罪的,苏格兰场永远不可能仅凭怀疑就把人怎么样。所以考虑之后最大的问题还是他二哥,向来都是福尔摩斯家最任性的一个也许不会让妈咪不高兴,不过威尔顿也不想度过一个可能随时面临袭击和决斗的圣诞节。
这就是为什么威尔顿在决定了之后一定要把医生拉下水,在华生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夏洛克的保险栓。作为一个明确知道圣诞节意义的普通人,医生是绝不会放任夏洛克随随便便做些什么毁了它的,即便那个人是莫瑞亚蒂,他分类中的坏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莫瑞亚蒂是他威尔顿的男朋友,又不是夏洛克或是华生的。
这边威尔顿已经开始为了圣诞节而提前做准备了,那边根本还没有同意的他家男朋友正微笑着听着莫兰上交的一段录音,跟着红桃国王几天,他们终于发现他跟他的新园丁聊天的频率似乎太频繁了。虽然每次时间都不长,可是积累起来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你的仪式还需要停几天再开始...”“他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最好的总在最后...”“忍耐会让你在得到的时候品尝到无比的甜美。”红桃国王的声音中带着蛊惑,他的新园丁似乎不是很喜欢说话,不过越是耐得住寂寞的人越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