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非常有耐心的爸爸,她看吨吨捏着那个“车”已经好一会了,身为这人的孩子大概是件既幸福又有压力的事情。
这时放在桌面一侧的手机有来电显示,章时年看了一眼起身,又对吨吨低声说,“你先自己看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吨吨的思维显然还在棋局里面,听到爸爸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这点和陈安修真像,那人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不认真的时候是不认真,一旦真的投入了精力就非常集中,明晓静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吨吨到底是谁的孩子,按说是章时年的儿子无疑,但有些角度看着又有些像陈安修。这种伤脑筋又没好处的事情还是留给外人去做吧。
晚上店里的人本来就不多,今天又下雨,人就更少了,不过明晓静注意住到随着章时年起身出门,后面有几道爱慕的视线跟着出去了,“雨越下越大了。”今晚大概不会再有其他人上门,她小小的打个呵欠,抓起丢在一边的花绷子,打算今天将这一树桃花绣完。
“家里在下雨吗?”电话一接通陈安修就听到那头哗哗的雨声了。
章时年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隔着窗子看出去,外面风雨大作,院子里的几颗樱花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恩,很大的雨。”
“你们还在外面?”隐约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在书店里,待会就回去了。”
“上山的路滑,你们今晚还是在市区住吧,反正房子有人清理,里面都很干净。”
“行,都听你的。”
“别说那么好听,没事的话就早回去睡觉,我和冒冒在这边挺好的,就是老爷子今天带着他去方老将军家里玩,他把老将军在院子里刚移回来没几天的牡丹花苗,挨棵给提溜出来了,听说老将军是费大周折给淘置回来的名种,还没稀罕够,老将军连着老爷子一起赶出来了。”
章时年揉揉额角,“好吧,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他昨天刚托人给郑伯伯家送了一件紫砂壶去,因为郑伯伯珍爱的一把明代紫砂壶让冒冒当尿壶用了,虽然壶是郑伯伯的三岁多的小重孙子抱出来的,可大人看到他们的时候,是冒冒在对着撒尿没错。他预感再让老爷子带着冒冒出去几趟,京城里的那些世交大概也快和他们家断交了。
陈安修听出章时年的头疼,就安慰他说,“实在不行的话,我哪天找根绳子把他拴起来。”他倒是还没想到断交的事情,他心疼的是钱包,在家里惹事就惹事吧,赔点也没多少钱,现在跟着老爷子可好,出入的人家非富即贵,他随便动动手指头,他们就跟在后面大出血。偏偏老爷子还喜欢的不得了,三天两头就领着出去现现。
“壮壮,你刚才说把谁拴起来?”陆江远牵着冒冒的小手从门外进来,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陈安修的电话也讲地差不多了,又叮嘱一句早回去就挂断了,他不敢当着冒冒爷爷的面说把胖冒冒拴起来,就岔开话题说,“家里有只小狗,想把它拴起来,你们散步回来了?怎么还买东西了?”他现在是两边跑,冒冒也跟着有时那边,有时这边的。陆叔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医生也时常过来。关于陆家还有陆维恩,他没问,陆叔也没说。就知道那天陆知远和陆博远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陆斐斐更是脸沉的可以下雨。
“经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个小飞机。”
陈安修弯腰点点胖冒冒的鼻子,“你又让爷爷给你买玩具,你家里都有多少了,你再乱要东西,以后真的就不带你出去了。”
“爸爸。”
陆江远笑着阻止,“你别吓唬他,冒冒就要了一个,没乱要东西。”
“那是他知道,多要,就一个不买。这是奶奶在家说好的。”
周嫂端了洗好的水果出来,陈安修则把陆江远手里拎着的盒子接过来放在一边。
陆江远从水果盘里拿个樱桃给冒冒,小声和他说,“去,给你爸爸一个,你爸爸就不生气了。”
冒冒听懂了,手里攥着那颗樱桃,对着陈安修摇摇摆摆地跑过来,来到跟前了,一伸手说,“壮壮,吃。”
陈安修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你叫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中最难过的莫过于起床。好想躺回去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