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浪费钱的我,等於是间接告诉他以後我去什麽地方多半会坐火车。
见到我不在家,衣柜里少了衣服,并且把信用卡连同家里的钥匙都放在家里,聪明如他,怎麽会不知道我的打算?找到火车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下意识的猫腰,根本顾不及别人的眼光,躲在人流後,闪闪躲躲的走出售票大厅,确认他还在售票大厅里找我後,我拖著旅行箱一路小跑冲向剪票站。
还有十几分锺车就到站了,我现在去时间刚刚好。
一到剪票口,我又傻眼,随後撑额一阵摇头苦笑——售票口有那麽多人买车票,当然有更多人的会出现在剪票口等待剪票上车。
不过,因为坐的火车不同,剪票口当然也不相同,我怀著一缕可以最快过站的希望找寻前往甘肃的那班列车的剪票处。
这时,播报员甜美的声音由四处的播音器里传出:“直达甘肃的特快列车已经到站,请买好票的各位前往二楼七号剪票站剪票上车……”
我一喜,转身正打算冲上楼剪票,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後看著我的逐野。
20
我的听觉似乎在这时出了问题,原本喧闹的车站在我耳里突然寂静无声,我什麽都听不到。
周围不断流动的人群在我眼里变得模糊,唯一能看清楚的,便是面无表情的逐野。
心跳得很快,呼吸变得急促,当看到逐野伸出脚向我走来时,我可悲的双脚发软,差点倒地。
我知道我得逃,但现在我几乎连站都站不直,只能眼睁睁地盯著逐野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啪嗒一声,他在我面前站定,我受惊的往後小退一步,却被有预防的他扯住手臂拉了回去。
“你打算去哪?”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诡异。
我没有回答,不,是我连回答的力量都失去了,面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逐野,我能站著就应该值得褒奖了。
他的视线移到我捏在手上的车票,我惊觉地收起车票,他手更快的把它抢在自己手中了。
看著车票,他冷笑一声:“甘肃。”挑了下眉毛,随後他又道,“敦煌!”他可真是有够了解我的!
我没有说什麽,死盯著他手中的车票,我真怕他下一秒把它撕成碎片。
当然我也有想过把它抢回来,但我及时的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逐野已经到手的东西,除非他不想要丢给别人,否则甭想从他手中拿回。
我没亲身经历过,但我看过,自小到大,一直呆在他身边,这样的事情我见过无数次。
“为什麽要离开?”他举著车票的手放下,眼睛沈沈地盯住我。
确认他暂时不会撕碎车票,我才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但只有一眼,看到他眼底酝酿的狂风暴雨後,我胆颤的又移开了目光。
“不回答麽?”他稍嫌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到他这麽一说,我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咽了咽口水後,我转头瞪著他,沈声道:“不是你让我离开的吗?”
“我?”他皱起眉。
看他佯装不知的模样,我真想冷笑,用力甩手,想把他紧紧抓住我手臂的手甩开,却徒劳无功,最後我只能放弃。
“把那份文件偷偷拿走,让我背负失职的罪名,最後被公司开除,你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我,让我主动离开?”
他抓住我手臂的手倏地抓得更紧,我吃痛的呼出声,他却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用力的瞪著我,深邃的眼睛中,有什麽异样的光芒在闪烁,我看不确切也猜测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什麽。
“你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沈且冰冷,“你是怎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轻哼,撇开头不看他。
“你还知道什麽?”
“我还知道什麽?”我转头,反问他,“意思是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他沈默了。
我当他默认了。
倏地,他放开了一直抓著我的手,同时,把拿著车票的手举起。
我还以为他要把车票还给我而暗自惊喜时,他便把那张车票撕个粉碎了。
他突然的举动让我反应不及的完全呆住,直至他扯过我的旅行箱拉著我走出火车站时,我才醒悟出来。
“放开我!”此时此刻,他还留下我干什麽,让我走不是更好吗?
“丰逐野,事到如今,你还留下我做什麽!我不过是照你的意思离开你而已!”人来人往的车站,我用力地挣脱他的锢制,引起了不少的人驻足旁观。
他也注意到了我们怪异的行为引起了旁人的注目,蓦然停下脚步,他的脸贴近我,压低声音道:“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不然,我会在这里吻你——我说到做到!”
被他如此威胁,我顿时愣住,他趁著这个时候把已经不敢再挣脱他的我拉出车站,来到他停车的地方,把我塞进车里後,他绕到车尾把旅行箱放在车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