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目光放在了在场的另一人身上——名为帕纳齐的帮派头领神色警惕,遒劲有力的右手已经悄悄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是你?……!。」「真是巧啊,血尾帮的头领帕纳齐先生。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近来是否安好。」「哼。」帕纳齐并没有因为客套话就变得放松下来,双眼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了几圈,才冷冰冰地发出质问声。「红珊瑚商会的会长是你?……我只听说过这间赌场加入了那家新成立的商会,却没想到还能碰上有一面之缘的1人。」「不错。鄙人正是红珊瑚商会的会长。」「你究竟是谁?……只是区区一个商人的话,作为赌场的后台还不够格——光是那些被摇钱树吸引过来的虫豸恶兽,就不是没背景的家伙能对付的了的。」对于帕纳齐直接了当的提问,青年回以狡黠迂回的对答。「赌场成为红珊瑚商户的一员,不过也就是几日之前的事,那又何来『后台』的说法呢?……帕纳齐先生想必也知道,这间赌场存在于此也有数年了,总不能是现在刚成立的商会从过去的有心人手里庇护了赌场吧。」见到浪人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伊比斯又慢悠悠地将话题转了回来,「当然,倘若这赌场从一开始就是我个人的掌中之物,作为私人财产被我控制着——那就是说得通了。」前半句是逻辑上反驳的辩解,后半句又提出了新的可能性,被绕弯了的帕纳齐想了一会儿才听出来对方坦然承认的画外音。没等他将要发作,打断节奏拿到主动权的伊比斯便接着话题向下说去。「我确实不仅仅是个商会会长,也是帮助某位大人物分忧的为其效力的卒子。实话告诉你吧,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存在——哪怕是背后撺掇你来赌场闹事的幕后人,那个没有亚神的弱小家族的子弟,在这位大人物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帕纳齐心里一惊,却是强作镇定作出反驳。「什么幕后人?……我们帮派是为了附近的居民们不再被毒害——」「这话别的混混说得,唯独你不行啊,帕纳齐先生。你忘了五天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去中环和谁碰面了吗?……难道不是那次会面让你获得了与我作对的动机么?……」浪人的瞳孔猛地缩紧,咬着牙发出了沉闷的低吼。「你是如何——」「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所以你也没必要用昨天才学会的正义话术来搪塞我,帕纳齐先生。」保持涵养的伊比斯对浪人露出了饱含好意的微笑,「费尔南多·欧顿所许诺的那笔钱确实足以偿还血尾帮的债务,但是,为了这点undefed纳齐对此深信不疑。是否要去搜集一下相关的事迹来满足好奇心呢?……对了,这家伙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直接问他大概率也能得到答案……可那样就变成自己有求于人了,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少女的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期盼——这家伙这么擅长猜人心思,说不定等下就会说出来显摆了。她心怀期望地等待了一会儿,却是理所当然地没能如偿所愿。「旧角斗场是精灵王亚珀塞隆检阅勇士们的场所,现在已经荒废得和废墟没有两样了。按理来说,那片土地应该是亚珀塞隆后人的财产,不过那些体面的上层人士们做事比较绝,没留下什么漏网之鱼。角斗场渐渐荒废之后,里面的石料都被圣都居民们搬走挪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废石堆也不适合开垦耕种,因此就被遗留到了现在。」「……啊?……」「啊什么,我在和你解释奴隶营地的情况。你不喜欢听么?……」「不……我只是……」古怪心思落了空的少女摇了摇头,「只是你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让我一时半会没有理解过来。」「很正常。就算是年轻的精灵们也不一定了解过这段历史,像你这样没常识的家伙听不懂也不奇怪。」龙女并没有被话语中的嘲弄之意惹怒。她早就接受了作为外来者的自己在当地人眼中是文盲的认知差异,略加思索之后毫不感到羞耻地提问请教。「『体面人』和『精灵王』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既然现在大部分精灵都不知道这件事,如今双方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与真相又有多少偏差?……」「那是近一千年前的事情了,德鲁伊信仰的精灵王被想要扶持亚神的其他部族联合起来打倒……我只了解这么多,其中的内情早已经被淹没在历史中了。至于如今双方的形象——这种简单的问题你不会自己去找答案吗?……」妮芙丝不满地瞪了青年一眼,随即将这份埋怨化作了刻意伪饰的做作,抱住伊比斯的手臂夹起嗓子开始撒娇。「求求你啦,主人~就告诉妮芙丝好不好~」「这时候想起来叫主人了?……」话虽然是这么说,能让这个油盐不进的石头姑娘学会通过没什么成本的曲意逢迎来获益也算是不错的调教成果了。心情轻松的伊比斯也没有继续追究她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加上敬语的行径,像平常聊天一样随心所欲地娓娓道来。「精灵王亚珀塞隆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有许多流传下来的史诗传唱。他最大的功绩是团结了不同种族的精灵部族们,尊崇母树为精灵们的唯一信仰,并让母树的恩泽在这片大地上开枝散叶。不过呢,他中年昏庸和女儿奈拉私通。奈拉是个恶毒的毒妇,迫害其他跟随亚珀塞隆的精灵部族领袖,并与人类奴隶在母树的祭坛上私通而引起了神罚。母树挪开树根降下洪水,并将亚珀塞隆的y具变成了梧桐树苗,惩罚他的肉体作为梧桐树的养分,灵魂沿着根系回归了